《在恐怖游戏里差点被超市 无限np》 人偶(1)伊娃 【人偶】 “当心梅丽莎的凝视 她没有丈夫和孩子 她只有人偶 如果你在睡梦中见到她 请不要爱上她” 任务目标: 1,生存30日 2,请回答:“你是谁?” 伊娃,无疑是克拉维纳小镇上最独特的存在。这个坐落于东西边陲、仅有五千居民的古老小镇,终年笼罩在柔和的晨雾与微咸的海风之中。鹅卵石铺就的街道两旁,是色彩斑斓的木制建筑与爬满常春藤的尖顶教堂。 在这座宁静的小镇上,伊娃的身影始终惹人注目,她和她的丈夫住在海边山间的别墅里。她总爱穿一袭纯白的长裙,唇上涂着异常浓烈的绯红,东方女子的柔和面庞与小镇典型的深眼窝、高鼻梁人群形成强烈反差。她的双眼总是半眯着,像是随时都在窥探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杂货铺老板娘一度试图模仿她的妆容,最终却被街坊们笑称“不人不鬼”,干脆背地里传出风言风语,说伊娃是“东方来的妖精,会吃人”。 这一天,伊娃刚从小镇医生艾迪的车上下来。艾迪是个金发碧眼、鼻梁高挺的典型东西长相的男人,健硕的身材几乎要撑破他那套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同行的霍德太太——一位总喜欢打听邻里八卦的中年妇人,悄悄凑到伊娃耳边,语气里带着一丝欲言又止的不安。 “你知道吗——保罗回来了。”她压低声音,绿色的眼珠在细细观察伊娃的神色,“我从艾布纳警长那儿听说的,是真的。” 艾迪立刻挑眉:“保罗?那个跟马什早就断绝关系的小子?他怎么会突然回来?” 伊娃没作声。马什——她的丈夫,子爵先生,在市政厅工作,如今因健康原因,已将工作转移到家中。保罗,是他和前妻的儿子。那个女人在保罗尚年幼时,厌倦了这座偏远的小镇,带着孩子逃往大城市,最终投入了一个富商的怀抱,甚至连一张照片也未曾留下。 漫长的十五年,马什独自抚养着保罗。直到他邂逅伊娃,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可惜保罗无法接受父亲再婚,提出要么分手,要么断绝父子关系。马什最终选择了后者。保罗负气搬去了卢夫诺城,一直靠着马什私下汇给的生活费维持生计。 听到这个消息,伊娃的心里泛起一丝酸意。她漂亮的眉眼微微拧起,嘴角悄然下垂,但脸上仍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眨了眨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轻轻哼笑道:“他回来又如何?我和马什的生活,已经足够幸福。” 霍德太太原本带着些许看热闹的心思,此刻却生出几分不忍。艾迪早已解开西装扣,将外套轻轻搭在伊娃的肩膀上。傍晚的海风顺着石板路间的缝隙吹过,掀起她乌黑顺滑的长发。微咸的风拂过她白皙如瓷的面颊,衬得她整个人像是不属于尘世的精灵。若有路人经过,也会忍不住感叹:真是一个被上帝眷顾的女人。 伊娃没多耽搁,懒洋洋地将外套还给艾迪,脚步轻缓地走向自家那座镶嵌着玫瑰花窗的老宅。黄昏的光线把她的身影拉得细长而斑驳。艾迪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错觉中看见她转身时,带着某种凄楚又诱人的眼神向他倾诉些什么。但最终,随着大门“咔哒”一声关上,一切都归于沉寂。 他低头将外套抱在怀里,鼻尖仿佛还萦绕着伊娃身上那种混合着檀木与海盐的冷香。那一刻,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血液躁动地冲向下腹,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细密地挑动着。可身边早已不见她的倩影,耳畔只剩霍德太太不耐烦的催促声。 他低声叹气,无奈地钻进驾驶座,启动了车,再次送这位从不顺路的霍德太太回家。 屋内,马什早已等候多时。他瘦削的身形半陷在那张碎花棉布椅子里,双眼透着疲惫。书房一角堆满了文件、传真机,以及一迭迭尚未完成的市政报告。 伊娃扑进他怀里,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眼泪怜怜哭诉着刚刚知道的保罗要回来的消息。她细细的双臂圈住他的脖子,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水润的双眼望进他那双常年泛着血丝的暗红色深邃眸子。那眼睛里混杂着疲惫、欲望,还有掩藏不住的占有欲。眼周弥漫着暗紫色。 马什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抬手,温柔地吻上她柔软的嘴角。修长的手指托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稳稳地抱到腿上,轻拍着她因委屈而颤抖的脊背,将她的泪水一一吻去。 “傻姑娘。”他低哑地笑着,“早一周我就告诉过你了。只是那时候,咱们的小伊娃,那时正沉浸在高潮里,忙着在我怀里忘记所有烦恼呢。” 伊娃羞红了脸,轻轻锤了他一下,把小脑袋埋进他怀里,像是躲避什么似的。而另一只手却悄悄顺着他半敞的衬衫滑了进去,掌心触及那块熟悉的胸肌,指尖还不安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 马什眸中迅速浮现一抹幽暗的光。他忽然俯身,将伊娃打横抱起,轻轻放到那张堆满文件的老式书桌上。随后,他缓缓跪下,指尖轻抚她光滑的小腿,一路吻上她细腻的膝窝,直到探入那片温热柔软的禁地。 人偶(2)舔干净h 屋内的空气仿佛被欲望凝固。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半拉着,透不进一丝光。 深色橡木书桌上传来的冷意,与伊娃裸露的肌肤形成剧烈反差。她微仰着头,鬓发散乱,如同黑色的瀑布倾泻在桌沿。金属吊灯轻微摇晃,映出她肌肤上的每一道细微的颤抖。 马什总是喜欢跪在地上服侍她,他身材瘦削,肩宽腿长,跪下后抬头刚好能够到伊娃滴水的小穴。 他们时常在客厅做爱,有时拉上窗帘,有时兴致到了就直接敞着窗户也可以做。整个海岸靠近森林这一片,只有这一个别墅,少有人会往这里走。 马什的脸透着常年不晒太阳的阴凉和冷白,近期熬夜的疲惫让他眼周都是一圈暗紫,他跪在地上,仰望着她,像一个虔诚到近乎病态的信徒。 他的唇缓缓贴上那片早已湿润的柔软,如同潮水一次次冲刷着海岸线。温热的舌尖勾勒着她最敏感的脉络,带着细密而黏稠的水声。 伊娃弓起身子,双手紧紧抓着书桌边缘,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她的喘息一阵高过一阵,身体在男人细致而疯狂的舌吻下逐渐失去控制。 “嗯……马什……”她轻声哽咽,声音仿佛带着哭腔。 男人并未回应,反而更用力地将她的双腿扛上自己的肩膀,舌头深入到她的体内,贪婪地吸取着她溢出的甘露。那种疯狂的汲取,让她有一种被彻底吞噬的错觉。 窗外的风吹得树影婆娑,海岸线那头传来隐约的浪声。而这栋孤零零的别墅里,只剩下她断断续续的呻吟与男人压抑不住的喘息。 马什的脸颊贴着她颤抖的大腿,唇角还挂着未干的湿润。他带着伊娃的手缓缓解开裤扣,炙热的欲望早已膨胀到无法被任何布料困住。他并没有立刻进入,而是用滚烫的前端缓缓摩挲着她已经湿润不堪的入口。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低哑地在她耳边呢喃着什么,随即,一个猛烈的贯入。伊娃倒吸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被他贯穿到灵魂深处。 男人厚实的胸膛紧紧压在她身上,带着某种原始到野蛮的律动,一次又一次撞击着她柔软的深处。 伊娃的淫水太多,马什的阴茎几次大操大合都差点滑出去,一泡泡淫水被挤出来,马什整个身子压在女孩细嫩的身躯上,清甜的气息源源不断涌进他的身体,整个人沉醉得唾液不停分泌。 伊娃感觉到自己在每次冲刺中仿佛被拆解,又重新拼凑在他的怀抱里。乳尖因为剧烈的摩擦早已硬挺,胸膛随着他的冲刺而高高起伏。她的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水,但嘴里却止不住地喘息和呻吟。 他的精袋有力地拍打在她最敏感的部位,发出黏腻而充满挑逗的声音。伊娃感到阵阵麻意,强悍的男性气息和腥臊的体液味道让她难以呼吸,全身酥麻无法动弹,几乎要在性爱里窒息。 马什喜爱爱人的反应,低下头一片片亲吻她,给她渡气让她喘过气来,细细的胡茬剐蹭她的下巴,大舌满满地缠着香甜的小舌,吸吮她口中所有的汁水。 伊娃轻喘着,几乎被吻得喘不过气,口中的汁水也因为身体给予的快意分泌的越来越多。 俩人吻得难舍难分之际,马什操着大手撑开伊娃无知觉缩着的双腿,让自己的阴茎进地更深,也腰间更加用力,起伏的更大,狠狠凿进那一片嫩土。 似乎还不满足,下半身也被抬起来,马什闭着眼睛享受强烈的快意,伊娃眼泪直流,恍惚之间抬眼一看,男人腰间的大肉屌大力且快速地在她腿间疯狂穿插,闭着眼但是舌头外露,像狗一般干渴。 画面太淫荡了,伊娃一下子就高潮了。 马什感受到身下突然收紧的快意,强忍住射精的欲望,插了几十下就抽出来射在了外面。 “好老公。”伊娃亲吻他干涩赤红的嘴唇,半睁着湿润的双眼,指尖轻轻划过他依旧半硬的性器,将残留的体液挑起,涂抹在他的唇上。 “舔干净。” 马什仍跪着,顺从地张开嘴,舌头舔舐着她指尖的白浊,眼神迷离,像一只彻底臣服于爱欲的猛兽。 人偶(3)保罗和朋友们 克拉维纳藏匿在山脉与海岸线之间。这里的建筑带着典型的德奥边境风格,斑驳的木质屋檐、锈蚀的铁艺门环,还有永远潮湿的青石小巷。 泽尼娅,镇上最着名的寡妇,带一个女儿英格兰,今年在镇上刚上高中,美艳、危险、像一柄未开锋的匕首。 英格兰从未瞒着母亲,她交往了很多男友,早早就破了处。去年更是把男朋友带到家里做爱,被泽尼娅瞧见了,女儿即欣然邀请,之后母女俩更是多次和不同年龄的男人尝试,可谓是母亲带着教导女儿性经验。 在那栋藏在白桦林后的老屋里,时常传出模糊不清的喘息与皮肉相撞拍打的声音。 正午,集市的人声鼎沸。泽尼娅提着一篮新鲜的罗马生菜,指尖划过一只只成熟的番茄,甲油闪着红色的光。空气中弥漫着熟牛肉、干酪、和咸湿的海风。 街角,她撞见了格雷德,一位经营皮革店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的形象和他的工作一样粗粝。大胡子、金属扣子、兽皮残片,还有他那双带着天生侵略性的冰蓝色双眼。 前几天,他们在格雷德那间充满皮革味道的工作坊苟合过几次。泽尼娅还记得,自己当时跪在账台下,红唇在男人身下游走。粗糙的牛皮桌角硌得她膝盖泛红,而格雷德捏着她的下巴,往她嘴里狠狠释放。 正值中午,格雷德却早早关了店门,神色紧张但从他夸张的动作能看出他很高兴。拿着一串钥匙,身后那辆灰色的小轿车已经发动。 泽尼娅素来不关心镇里大大小小的八卦,但格雷德她是知道的,家里只有一位妻子没有孩子,妻子刚她还在集市里碰到过,正往集市深处走,似乎打算多买些牛肉回家。 所以格雷德这是慌慌张张打算开车去哪儿。 她舔了舔唇,慢慢靠近。 “哦,泽尼娅!”格雷德看到她,面色倒是十分惊讶,一双蓝眼睛鼓得圆圆的,“你问我去哪儿?” 他上下打量她,似乎不认为自己的去向和这位年轻但带着一个女儿的寡妇有什么关系,但是今天心情好 ,他也不在乎向这位前几天有过一次过激性行为的女人透露自己的行踪。 “保罗回来了。”他低声说,蓝眼睛转了转,“打电话让我去车站接他。” 泽尼娅挑眉。哦,保罗,马什的儿子。她立刻明白了。这家伙表面憨厚,实则擅长踩着别人的欲望爬上去。马什一家的事,他从不放过半点参与的机会。 没多说几句,格雷德也不打算多透露细节,挥挥手大手一挥开车就走了。 “好吧……”泽尼娅轻笑,目送他驾车离开。 与此同时。 伊娃并不知道保罗的突然归来,连她的丈夫马什其实也不清楚自己的儿子竟然要提前回来。 他们在客厅里做爱,伊娃坐在马什的腿上。那张意大利定制的深色皮沙发像是专门为他们的身体纠缠而存在。阳光透过半掩的天鹅绒窗帘投下斑驳的光影,海风时不时掀起窗帘,露出外面蜿蜒的石子小道。 伊娃买的几支口红送到了,还是烈红的颜色,包装精致,马什一边帮她拆口红的包装,一边低声问:“今天……是想带着这副样子去剧院?” 伊娃眨了眨眼,笑而不语,张开嘴,等着他将那一抹红涂上她的双唇。 指尖划过她的下巴。膏体滚过柔软的唇瓣。她忽然俯身,一口含住他的下唇。马什的手指被她吸吮得发麻,随即她伸出舌头,挑逗着他的牙龈。 吻,越陷越深。 下一秒,马什已经将她压进沙发里。伊娃的白皙臀部深深陷进皮革,皮革摩擦肌肤发出粘腻的声响。她裸露的腿被拉到男人的肩上,身体仿佛快被拉断。 男人粗大的欲望抵在她早已湿透的入口,滑腻的体液顺着他小腹流下。 “再张开一点。”马什的声音低哑而充满压迫。 窗外,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随即,几道轻微的脚步靠近。一声刻意的咳嗽,划破了屋内的喘息。 伊娃的身体猛地一颤,几乎从马什身下弹起。她一把扯过男人的衬衣,胡乱地擦拭下身的水渍。马什咬着后槽牙,抓起西裤,气息仍然紊乱。 窗外的身影越来越近。 马什没想到自己儿子回来的时候这么尴尬,伊娃可以算是稍微衣冠整齐,但他一团湿透的衬衣和西裤,以及两人脸上的红晕和遗留的口红痕迹更是无法遮掩。 门开。 站在门外的,是保罗。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的男人。 这是艾萨克和怀尔德第一次见到保罗口中的女人,她刚从一场性爱中结束,眼底湿润,努力平复呼吸却仍掩不住唇上被咬红的痕迹,还有唇角未干的水光。更别提她因为紧张一直舔唇的动作,导致她的脸看起来更加色情。 伊娃和三位年轻男人一一拥抱亲吻礼迎接,保罗没什么变化,卷曲的黑发垂在耳侧,五官在阳光下带着青年特有的桀骜。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目光隐隐地在伊娃的胸前与腿间扫了一遍。 艾萨克很高很壮,身高超过一米九,银发,深色工装裤,结实的胸肌隔着紧身衣轮廓分明,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包,舌头上闪着银色的十字钉。 怀尔德相较之下更像一条阴湿的蛇。长发扎在脑后,绿色的眼睛宛如一汪幽潭。耳朵上悬着一枚黑曜石耳环,上面密密地刻着一些字伊娃难以看清。 他们被迎进了门。 艾萨克半眯着眼,脑海里仍残留着刚才透过窗缝瞥见的画面。那粉色微颤的缝隙,男人粗壮的欲望如何被吞进她柔软的身体。他舌尖抵着上颚,神情难辨,像一头尚未出笼的狼。 怀尔德舔了舔唇,微笑着进了这个诡异的家。 ———— 剧情要开始了,之后有一些简单的过渡,但可能就不会这么平缓温和了,根据血腥暴力的不同程度我会标注在标题 人偶(4)性的奴隶微h微恐 克拉维纳的天空被压低了。原本湛蓝的海岸线此刻像是被浓稠的铅水浸染,远处的图比斯山轮廓在灰色的雾气里变得扭曲,连风都带着某种潮湿而腐朽的气味。 保罗高中毕业,回到这座他本不愿踏足的镇子。他的好友艾萨克,那种身上永远带着汽油味、酒精味与金属味的男人,早就听说图比斯山里有一些未被标注在任何地图上的原始森林。另一位同行的是怀尔德,一个瘦高、阴郁、像从水中生出的生物,眼神里永远漂浮着令人不安的绿光。 正巧保罗的父亲在这边有套别墅,他们相约来到这里。 三人在市里备好了装备。艾萨克的背包最大,里面装着探照灯、对讲机、强光手电,还有几把户外用的军刀。怀尔德的包里多半是一些看不出具体功能的仪器,还有一卷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发黄的羊皮地图。保罗的包相对简单,旧的皮革边已经开裂,里面装着一些必要的基本物资比如压缩饼干。 保罗已然成年,青年时期和父亲的决裂和叛逆也在其一封封的信件里得到缓和和谅解。因此,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并不完全是与父亲和解。他更在意的是,那个名义上的继母,伊娃。 午后。 阳光穿透不了渐渐聚拢的乌云,整个别墅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黑纱蒙住。艾萨克提议趁着天还没黑,先去周围勘探下地形。 “顺便看看有没有有趣的东西。”他咧嘴一笑,露出犬齿。 保罗没有同行。他留在房间里,翻看那些尘封已久的物品。几支残缺不堪的人偶、一本封面撕裂的《解剖学图鉴》、还有一张被烧焦一角的家庭合影。 玻璃大门被推开,艾萨克和怀尔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石子小路尽头。 这边,别墅的书房内。 马什叫来了保罗和伊娃。 书房宽阔,落地窗前堆满了藤制座椅,透过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可以看到远处密林的轮廓正缓缓被云雾吞噬。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家族的徽章与照片,那些黑白老照片里的脸孔透着时间的腐蚀感,仿佛随时会从相框里缓缓扭动着走出来。 伊娃坐在马什身侧,眉心紧皱。自从保罗和朋友们来到这里,她就开始感到一种诡异的不适。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像是旧电视机雪花屏里的杂音,又像是谁在用沙哑的嗓子低声呢喃。 她下意识地把身体往马什靠去,指尖死死抓着他衬衣的一角。 “父亲……”保罗率先打破沉默。他试图用平稳的语气开口,但目光却几次不自觉地飘向伊娃那张苍白而紧绷的脸。 马什没立刻回应。他低头,轻轻抚摸伊娃的后颈,“伊娃?” 伊娃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瞳孔正在急剧放大。 在她的视野里,整个世界骤然开始像旧胶片一样模糊跳帧。面前的马什和保罗的轮廓开始变形,线条断裂,色彩变得刺目且不自然。 马什的身体在泛出诡异的死白,皮肤像是被剥离了一层,露出蜿蜒的血管纹路。 而保罗的轮廓仿佛被黑色的墨汁泼洒。特别是右臂——那一截开始闪烁着潮湿的猩红,血肉蠕动,似乎正缓缓裂开,裂缝中生出一张巨大的血口,里面满是利齿和蠕动的肉芽。那张嘴死死地盯着伊娃,像是在等待一场即将展开的盛宴。 血色越来越浓。伊娃看到的自己,竟然跪在血泊里,捧着那只血肉模糊的断臂,像是在舔舐什么美味佳肴。 再往下。 她看到了保罗赤裸的身体被按倒在一滩暗红色的淤泥中,皮肤上满是划痕和撕裂的口子。他一心吃着甜美的淫液,整张脸已深深地埋进了伊娃饱满的大腿,灵活的舌头不住挑逗那敏感充血的阴蒂,大口吞吃的快感让他深深地闭紧了双眼,浓密的长睫也被打湿。 他已经成为性的奴隶,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让身上的女人得到性满意。 而身后,一个轮廓模糊的高大人影正死死地攫住她的腰,高高翘起的阴茎摩挲在女孩儿的背部,留下道道淫荡的水痕。那是马什。 男人低头,浓密的黑发像发霉的苔藓一样贴在她的脖颈处,另一只手在狠狠揉搓她饱满的胸部。 马什的后穴被塞进一个按摩棒,嗡嗡的声音伴随三人不住的喘息让整个场景都似乎要源源不断也流出淫液了。 三人身下的地板在缓缓渗出血水,墙上的相框一只只自行掉落,裂开的玻璃倒映出扭曲的人脸。马什和保罗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渗血,他们的关节已经泛出白骨,面上均是似乎被锋利斧头砍过的血肉模糊。 正垂在马什肩上的伊娃全身发凉,眼底里是抑制不住的恐惧,额头尽是冷汗。 尖锐的耳鸣。眩晕。画面开始反复跳动。 “伊娃?” 是谁在叫她? 伊娃猛地抬头,眼前的一切骤然凝固。刚才的血色景象仿佛一场短暂的电击,被强行拉回现实。 “伊娃?” 马什正捧着她的脸,眼里满是惊慌,“怎么了?你脸色很差。” 她的后背被冷汗浸湿,四肢发麻,口腔里是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她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多了三个陌生的身影。 两个是艾萨克和怀尔德,他们的脸色显得异常难看。第三个男人穿着深色皮夹克,棕色短发,被太阳晒过的深色肌肤,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沧桑胡茬,绿色的眼睛在暗光中反射出某种动物般的锐利。 那男人摘下帽子,自报家门。 “伊娃小姐,我是艾布纳警长。”他走上前,伸出手。指尖有泥土的痕迹,掌心带着未干的血丝。 “刚才,在图比斯山脚下……他们发现了......” 他顿了顿,喉结滑动,像是极力在压抑某种即将从胃里涌出的恶心。 “发现了一只女性的断臂……和一只手。” 空气彻底凝固。 艾布纳的脸色变得灰败,“初步判断……并非动物撕咬。更像是……锯断。” 他说到“锯断”两个字时,伊娃的眼前再次闪回那个画面。 那条蜿蜒而来的红蛇,血盆大口张开,正缓缓爬上她的小腿。 人偶(5)艾布纳警长 图比斯山高约两千米,形似一块漆黑的巨兽俯卧于海岸边。 它的山脊蜿蜒,如同脊椎突起,靠近海崖的部分更像兽颅,峭壁陡直,常年潮湿苔藓密布。 整座山被茂密的针叶林所吞没,仿佛一旦踏入,就再无退路。 二十年前,这座山曾频发坠崖事件。自那之后,政府设下封锁线,崖边部分挂着锈迹斑斑的“危险”警告牌。 但封禁从来挡不住猎奇者的脚步。小镇虽然不算旅游景点,却在地下探险论坛上赫赫有名。更甚至有些疯子视图比斯山为最后的禁地。 克拉维纳镇,依山临海。镇子里流传着一个古老而模糊的传说:公元前,波斯帝国的一支舰队在暴风中偏离航线,误入此地。舰队消失无踪,只留下地峡两侧的残骸和一串无法解释的祭祀遗迹。 艾布纳警长并不迷信。 但当他站在尸块发现的森林边界,潮湿的风裹挟着腐臭与海盐味拍打过来时,他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 根据艾萨克与怀尔德的口供,他们在下山途中偶遇一处奇异的踩踏痕迹。 泥土被反复碾压,杂乱却有方向感。 循着那条小径进入,最终在一片倒塌的松树林深处,发现了一只完整的女性断臂与一只手掌。 皮肤苍白,指甲里带着干瘪的泥土和金色的头发。断口平滑,带有细小的齿状锯痕。 断掌的五根手指被强行掰开,一根手指落在一旁,骨节分裂,上面有常年佩戴首饰的印记。 更糟糕的是,当艾布纳带人返回现场调查时,那片“踩踏区”已经被彻底清理,连最轻微的泥痕都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别墅,书房。 伊娃靠在沙发上,指尖冰凉,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鬓角。 那种莫名的头痛仍在阵阵袭来,仿佛有无形的细线,正缓缓地穿透她的颅骨,将什么东西一点点地缝进她的脑海。 她的眼角因过度紧张而溢出生理性泪水,苍白的脸色像一具尚未完全冷却的尸体。 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在场所有男人都能感到她那种近乎病态的脆弱。 马什正坐在书桌前,接着一通来自市政厅的加密电话。电话那头的低语断断续续,夹杂着时不时的噪声,像是老旧留声机里卡顿的低语。 他本应专心应对,但目光却一次次不自觉地投向伊娃,眉宇间压抑着不安。 而艾布纳警长,在这压抑的书房中频繁踱步。木地板在他厚重的靴子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他的右手反复摩挲着腰间那柄上膛的格洛克,视线则有意无意地扫过四周。 他低声咳嗽两下,走向伊娃,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小姐……?”粗粝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有人用砂纸反复摩挲着声带。 伊娃看似神游天外,实则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警长身上。 艾布纳穿着一件褪色的皮夹克,袖口破损,露出苍白的手腕。 腰后别着的手枪和微微探出的警徽,如同他此刻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防线。 伊娃试图调整表情,勉强挤出一个脆弱又得体的笑容,尽管干裂的嘴唇已经因为过度摩擦渗出血丝。 “警长,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她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艾布纳微微松了口气。那双绿色的眼睛在昏暗中依旧锐利,“是的,小姐。我想,您可以帮我解答几个……简单的问题。” “我?”她下意识地后仰,“可是……我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屋里,没离开过……” 警长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短暂地闭了闭眼,像是在权衡什么。 显然,他不愿意在这个满是旁人的房间展开更深入的对话。 继子保罗与那两位朋友正坐在不远处的角落,神情明显不安,尤其是保罗。那双浅棕色的大眼睛频频偷瞥伊娃,眼底掩饰不住的焦虑与某种复杂的情绪交织。 伊娃看懂了。于是她站起来,轻声道:“警长,也许……客厅更合适谈话。” 艾布纳点点头,跟随她走出书房。 那三人围坐在靠门小桌旁,怀尔德距离门边更近。 途经门口,伊娃微微侧身,不小心轻触到了怀尔德垂在耳边的银质耳环。 银光在昏黄的吊灯下闪烁,伊娃的眼睛无意识对上了怀尔德阴暗的绿瞳,她皱皱眉,转身离去。 身后的怀尔德望向她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客厅。 他们面对面坐下。艾布纳目光在室内游移。 这个房间的装潢太过讲究,哪怕昏暗依旧能看到每一处都经过精心布置。 壁炉上方挂着一副巨大的油画。画面中央是一具看不清脸的人形,四肢被缝合成诡异的姿态,背景是被烈焰吞噬的图比斯山。 艾布纳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只是声音变得低沉,“小姐……您对艾萨克和怀尔德……了解多少?” 伊娃皱眉,“警长……你是怀疑他们?” “不……并非怀疑。”艾布纳立刻摆手,顿了顿,“他们是现场第一发现人,出于程序,我们需要确认他们的身份和背景。” 伊娃缓缓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的蕾丝边。 “他们……是保罗的朋友。准确来说……两个月前....哦不对....”她低头顿了顿。 “是的小姐,两个月前高中毕业考试结束,毕业生被要求离开学校,”艾布纳停顿片刻,“你的意思是他们是保罗带来的吗?” 伊娃摇头,“警长你误会了,出发的提议来自艾萨克……他是那种……热衷于户外探险的人。” 艾布纳记下这些,眉心轻皱。 对话中,他起身走向客厅一侧的透明玻璃收藏柜。柜门半开,里面陈列着各式奖章、高脚水晶杯,还有缩在角落的一排人偶。 艾布纳脚步顿住。 那些人偶高约一尺,肤色苍白得反光,细节逼真,血管、指甲、睫毛都纤毫毕现。 每一个人偶的眼珠似乎都用透明的玻璃材质精心雕刻。透过玻璃,似乎能看到瞳孔里隐隐有血丝在游走。 “小姐。”他低声,“这些……人偶?” 伊娃平静地回应:“家族收藏。买下这栋别墅的时候它们就在。曾经摆满了这个巨大的收藏柜,后来实在是太拥挤,我们也需要使用这个柜子,保罗和我就各自拿走了几个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见艾布纳面色犹豫 ,又补充道,“有什么问题吗警长,他们只是一些古董。” 警长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那排人偶上停留良久。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如影随形,但一时又找不到源头。 最终,他轻轻合上柜门。 “也许……只是我最近太累了。”艾布纳自嘲地笑了笑。 他转身准备告辞。 “我们会继续调查。小姐......先生,稍后如果有需要,我会再来打扰。” 话音刚落,正巧马什走出书房,听到“再来打扰”几个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揽住伊娃,语气里带着一丝酸意,“剧院没去成。别担心,他们下周才离开。到时候我会带你一起去看他们的最终演出。” —————— 猜猜猜大作战: 谁是好人? 人偶(6)不存在的记忆 过去两天,艾布纳警长像是患上了某种强迫症。 几乎每天一大早,他那辆锈迹斑斑的老警车都会准时停在别墅门前,车尾管因年久失修喷着带汽油味的黑烟。 哪怕警局有事,他也会匆匆赶回去处理完,再次回到这里。像一只饥饿到发狂的猎犬,围着这栋老宅反复打转。 别墅因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秩序。马什仍旧忙于工作,家中的三个刚毕业的男孩也因陌生感和被警察监视的不适,选择安分地待在屋里。 没人提出反抗,在潜意识里,谁也不愿意去触碰那条危险的界限。 家里安静得过分。安静到像是一座即将崩塌的坟墓。 直到这一天。 不知道艾萨克从哪里得知,警长临时接到了外勤任务,早晨便驱车去了西部,最快也要傍晚才能归来。 “抓紧时间。”他冷冷地说。眼里闪着一种几乎接近兴奋的光。 早餐刚过,三人便开始打包装备。 保罗随口提议:“要不,伊娃也一起?”他的语气里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天真。 艾萨克和怀尔德均未说话,表情上在默许保罗的邀请。 马什没有反对。他甚至表现得出奇平静,只是点点头,“小心点。” 这本身就很反常。马什从来不会让伊娃参与任何这种户外活动。 伊娃愣了一下,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或许是因为不愿暴露那股无处安放的焦躁,或许是潜意识里某种更深的东西在召唤着她。 她去了镇上的杂货铺买了些装备,四人之间也互相交流了物资。 阳光尚好。 站在别墅三楼露台,能远远望见海洋在晨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天际线平滑而冰冷,像一把倒置的剃刀。 四人各自整理好装备。 艾萨克穿着速干短袖和灰色工装长裤,紧绷的肌肉将短袖撑得轮廓有型,裤兜鼓鼓囊囊,肩背的战术包沉沉地压在他有力的肩膀上。腰间别了一把他心爱的刀。 怀尔德穿一件黑色防水夹克和工装裤,耳朵上是印制耳环,领口别着一枚生锈的金属别针。那双冰绿色的眼睛,在阴影里显得异常锐利,像是潮湿丛林里潜伏的捕食者。 保罗穿的是一件军绿色立领夹克,搭配牛仔裤。伊娃一身黑色,只有腰间系着一根红色细带,在墨色的布料中跳脱得格外刺目。 图比斯山入口。 远处的杉木林黑压压地堆迭着。山口两侧的岩石裸露,表面满是风化的裂纹和青苔,空气中弥漫着盐腥味与潮湿的腐烂气息。 偶尔能看见散落的动物骨骼,被海风吹得泛白,嵌在泥土中像一只只张开的嘴。 艾萨克充当领队,指挥大家原地休息。 他熟练地拆开随身携带的军粮,一边啃一边低声道:“山上的天气变得快,大家别拖。” 伊娃不习惯。 她紧握着背包带,站立的姿势明显僵硬。 她从包里拿出一杯昨晚亲自榨的橙汁。那是她临睡前花了两个小时做的,原本只是想第二天给自己留个好心情。 她喝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绽放,也稍稍驱散了心里的烦闷。 正要继续,却发现身侧的保罗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种目光,介于渴望与依赖之间,又带着一点点近乎掠夺性的急切。 伊娃以为他想喝橙汁,伸手递了过去。 保罗轻微一愣,很快接过,喝了两口。随后怀尔德也伸手:“也给我点。” 橙汁就在三人之间传递。每一个接过杯子的人,指尖都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伊娃的指缝。 等杯子回到她手上时,里面只剩一小口。 “真好喝。”怀尔德舔舔嘴角,绿色的瞳孔里闪着诡异的亮光。 “比家里厨子做的都好。”艾萨克接着补充,嘴角微微翘起。 伊娃只是礼貌地笑。 虽然图比斯山离别墅不算远,但伊娃从未真正踏上过这片森林。 此前那些站在阳台上遥望山脊的记忆,与此刻实地踏足相比,脆弱得不堪一击。 山脚地势尚且平缓。满地都是湿滑的鹅卵石,夏季的枝叶繁茂,阳光难以穿透。 树林里传来阵阵鸟鸣,在伊娃的耳里更似求救。 “伊娃姐姐,你来过这儿吗?”怀尔德甩着背包问。 她正准备开口,艾萨克抢先一步,带着半真半假的调侃:“她就住附近,怎么可能没来过。” 伊娃扬起嘴角,还没回答,保罗已经贴近了她,肩膀紧挨着。少年的身体带着干净的汗味,也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 “伊娃……你忘了吗?你刚搬来的那年,还让我带你来过这里。那天我们在山脚下转了一整天。” “我?”伊娃怔住了。这个记忆……根本不存在。 她努力回忆,记忆深处却是一片空白。马什从不会让她一个人和年幼的保罗外出。 “真的。”保罗轻声说,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你拉着我的手,一直在笑。” 伊娃垂眼,思绪已被刚才保罗的回答占满,不再回应。 前方,艾萨克举手示意。 “前面开始陡了,大家打起精神。” 他们已到达崖壁入口。 一面近乎垂直的岩壁拔地而起,缝隙间生长着疯长的杂草。 另一侧则是笔直的海崖,海浪在下方拍击岩壁,发出近乎心脏跳动般的重击声。 怀尔德率先攀上去。伊娃站在下面,仰望着他灵活的身姿。 那瘦削的身体仿佛天生为攀爬而生,双手双脚扣住岩石,肌肉在衣物下若隐若现,像一条条潜伏的蛇。 伊娃尝试攀爬。刚起步,一块石子从脚下滑落,砸进海崖下方,消失无声。 心跳开始加速。 艾萨克在她身后,低声安慰:“别怕,看怀尔德怎么做。” 艾萨克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安慰道:“别担心,很容易的,你看怀尔德怎么做的。” 伊娃试着稳住心神。可天色变化得更快了。 乌云彻底吞没了太阳,密林像一张潮湿的巨口,将所有光线一点点吸入。乌鸦从头顶飞过,尖叫着在云层中盘旋。 “快。”艾萨克催促。 伊娃深吸一口气,手指扣紧岩石,可掌心因紧张和汗水而发滑。 下一秒—— 脚下一块凸起的岩石突然松动,她身体猛地失衡,尖叫还没出口,整个人便顺着湿滑的岩壁坠了下去。 坠落在即,一只有力的手臂牢牢拽住了她的肩带。 她猛地抬头,撞进一双蓝色的眼睛。 是艾萨克。 他咬紧牙关,左手反扣住她的背包,腰间那把泛着寒光的卡巴猎刀隐约可见。 这时伊娃才看清,那把刀的刀柄上,清晰地刻着他的名字。 “Issac.” 古典拉丁字体,深深镌刻了整个刀柄。 刀锋在黑暗中反射着某种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光。 保罗这时也低头,“拉紧我。”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 每次码字,都觉得,“死手,还不快点打字” 后面会很黄很暴力,好期待,一写黄就忘了情发了狠。。。 人偶(7)艾萨克遇刺 保罗下意识地抓住了伊娃的手。那一瞬,他的掌心冰冷,手指像铁钩般紧紧扣住她的手腕,甚至隐隐让她感觉到微微的刺痛。 艾萨克见状,缓缓松开扣在伊娃背包背带上的那只手,掌心残留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伊娃勉强踩住一块突出的岩石站稳,深吸一口气,朝几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恙。 可她下意识地注意到,自己掌心已经渗出一层细汗,混着岩石的泥灰,让皮肤发涩。 怀尔德早已抵达山顶,正蹲在一处布满藤蔓的岩壁上俯瞰着他们,墨绿色的双眸在浓密的阴影下,像野兽一样泛着诡异的光。 艾萨克紧随其后攀上去,目光不停地在周围游走,四处打量周边情况。 他的神情从未有过的兴奋,嘴角挂着一丝令人极度不适的笑意。 保罗仍紧跟在伊娃身后,攀爬得甚至比她还要缓慢。 每一步,他都用手掌兜住伊娃踩上来的脚,某些难以借力的陡坡,他干脆用力,让她直接踩着自己的肩膀翻过去。 当伊娃终于在最后一步踩着保罗张开的手掌跃上山顶,身后的保罗也立刻跟了上来。 山顶。 图比斯山顶的景象与想象完全不同。 由于地势陡峭,这里几乎没有人类活动的痕迹。潮湿的空气混杂着腐烂植物和野兽腥臭,令人作呕。 藤蔓像是长着牙齿的脐带,从岩石裂缝里疯狂地向外蔓延。苔藓密布的巨石上,散落着各种无法分辨的白骨。 乌云越压越低,仿佛随时会撕裂天空。伊娃下意识地抬头,额间已被潮湿的水汽和冷汗打湿。 而艾萨克,此刻正站在一棵巨大杉树的阴影下,兴奋得像是发现了某种禁忌宝藏。 伊娃隐隐觉察到了什么异常。她皱紧眉头,忍不住提醒:“我们还要继续吗?快下雨了。” 她的声音尽力保持平稳,但仍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几分颤抖。即便她内心对这场所谓“探险”抱有警惕,作为长辈,也不得不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没有人回应。 她转头看向保罗,却发现少年的瞳孔在迅速收缩,两眼直直盯着兴奋的艾萨克。 他原本乖巧而脆弱的眼神,此刻竟透出一种野兽般的饥饿感。 几分钟后,艾萨克终于低声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应她之前的疑问: “快到了……应该还有一个多小时,雨不会那么快来。等我们抵达,就立刻撤。” 抵达? 抵达哪里? 伊娃浑身的汗毛倒竖。她敏锐地捕捉到那两个字背后不寻常的意味,但直觉告诉她,现在不是发问的好时机。 天空中盘旋的乌鸦仿佛也感知到即将到来的异变,成群结队地朝着森林深处飞去。 偶有几只落在枝头的麻雀,发出异常尖锐而刺耳的鸣叫。那声音不像是鸟类的叫声,更像是某种低语,某种被压抑到极致的哭泣。 艾萨克像是疯了一般往前冲。几人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 随着深入,周围的植被变得异常密集。 藤蔓缠绕着枯木,地面潮湿得仿佛永远干不了。 腐烂的树皮上,布满了细小的黑色甲虫,它们密密麻麻,蠕动着从树根一直爬到树冠,发出“沙沙沙”的噪声。 雾气开始弥漫。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泥土与霉变的腥臭。周围的树木枝干盘旋,相互交错,如同一具具被肢解后拼装起来的尸体。 偶尔一阵风吹过,能听到树枝碰撞发出的“咔咔咔”声,像是骨头断裂。 伊娃只能低头前行。脚步声在枯叶与湿泥中发出“咯吱咯吱”的细碎声响。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那声音像是被扼住喉咙一般,凄厉,短促,戛然而止。 伊娃猛地抬头,只见大树下,艾萨克的身影瞬间倒地。 前方的怀尔德和保罗同时停住,脸色瞬间发白。怀尔德惊恐地喊:“艾萨克!发生什么了?!” 没有回应。只有风。只有乌鸦。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抽空。所有声音骤然消失,只剩下每个人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声。 保罗一把揽住伊娃的腰,把她死死护在怀里。少年平日里柔软的力道此刻变得近乎窒息,像铁箍一样把她紧紧锁住。 他们快速冲向艾萨克倒下的位置。 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艾萨克瘫倒在地,双眼大睁,瞳孔极度放大,眼白布满了爆裂的血丝。 腹部赫然插着他随身携带的那把短刃,血水从刀柄处汩汩而出,染红了整片泥土。 更骇人的是,他的右脸颊上,竟被硬生生刻下了一个深深的十字架符号,血肉翻卷,骨头可见。 怀尔德冲过去,脱下外套用力按住艾萨克腹部,试图止血,却又不得不小心避开那把未被拔出的刀。 手忙脚乱中,怀尔德的双手和艾萨克的血肉搅作一团,几乎分不清哪里是血,哪里是皮。 “走!我们必须立刻走!!”怀尔德嘶吼,背起艾萨克拔腿狂奔。 他们疯了一般地朝山下跑。原本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攀上的山,此刻不到一小时便跌跌撞撞地冲下来。 豆大的雨点终于落下,紧接着便是滂沱大雨,天空像被撕开的黑布,雨水夹杂着泥沙与不明碎片砸在身上,冰冷刺骨。 别墅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四人一头冲进大门,身后,雷声轰鸣。 别墅内。 马什见状立刻拨打报警电话,并叫来了家庭医生。医生抵达时,艾萨克已因失血过多陷入半昏迷。 他被安置在自己的房间,但即便如此,那种近乎撕裂的剧痛仍让他的面部完全扭曲。 腹部的创口肿胀,鲜红的十字架图案像是某种诅咒,镶嵌在他苍白的皮肤上。 他嘴里的舌钉,原本是一枚纯银十字架,此刻竟被他因疼痛咬断了一半,残片深深刺入舌肉,血肉模糊,完全无法辨认。 当归来的艾布纳警长带着一身湿泥推开别墅的大门,他的第一句话就让空气凝固到了冰点。 “……森林里,又发现了一双女性的……脚。” “23厘米。切口整齐。” 他面容狼狈,凌乱的棕色头发随意地搭在额间,大喘着气。 他出外勤一回来听说艾萨克的遇害就迅速赶来了。 短短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拖入了深渊。 马什的脸瞬间煞白,浑身僵硬,连嘴唇都在发抖,眼神绝望。 怀尔德扶着墙,喉结上下滑动,似乎在强忍着呕吐。 保罗则死死盯着警长,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呼吸急促得像头被困的野兽。 伊娃瘫坐在地,泪水再也无法控制,从眼眶里疯狂涌出。 她的身体不住颤抖,嘴唇发白,指尖冰冷得毫无血色。 她拼命抱紧自己,却依旧无法阻止从内心深处升腾的那股彻骨寒意。 这是她熟悉的克拉维纳镇吗? 这里,究竟藏着怎样无法言说的秘密? ———— 感恩宝宝们的收藏!我还看到我上潜力新书了,感动哭 人偶(8)你身上好香h 夜已深,雨停了。暴风过后的克拉维纳镇,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潮湿霉味。 伊娃从反复的噩梦中惊醒。她全身被冷汗浸透,雪白的睡裙贴在身上,像是尸布一般粘稠。梦里那一幕仍在她的脑海里残留。 无数面孔模糊的人影正围着她,将她剥皮拆骨,像一群饥饿到发疯的猎犬。 梦里,艾萨克不是受害者,是冷血凶残的施害者,他手中拿着他心爱的短刃,一寸寸割下她的皮肉,如凌迟之行。 背后,是数不清的鼓掌和吆喝,众人大声称赞。 “将这女巫的心脏挖出来,好叫我们长长眼,看看是否是黑色。”那人两眼闪着奇异的光芒,不仅是冷血,更多是贪婪,嘴里的口水兜不住,滚滚留在衣襟上。 “我想要头,这颗头可真美啊,舌头那么灵巧,水润得我身下梆硬。”那人舔舔舌头,如同饥饿的野兽。 “给我...给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团黑云,却挡不住他们的饥饿和贪婪,口水流到地上变成一地鲜血。 伊娃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切割,众人纷纷争抢切割下来的那点部位,为了一点手指互相殴打。 她感受不到被切割的物理疼痛,整个人仿佛置身事外,只看到面前埋头割肉的艾萨克。 在他的身后,站着怀尔德,他和旁人无异,争抢着一块她的手臂。 太绝望了,她已经被挖掉眼球的双眼流出猩红的血水,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 醒来顿觉噩梦,却是一身冷汗。 身旁的马什仍在沉睡,身体在黑夜中看不到呼吸的脉动,仿佛一具已经冷却的尸体。 伊娃顾不上多想,强迫自己从床上起来。光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冰冷刺骨,连骨头都似乎结了冰。 走廊尽头,艾萨克的房间门虚掩着。 玻璃窗外,风开始呼啸,月光被乌云遮得支离破碎,透过彩绘玻璃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一张张被撕碎的人皮。 走廊深处,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半明半灭,灯罩里漂浮着不明的黑色液体,时不时晃动,给人带来不安。 伊娃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门后并没有其他人,只有艾萨克。 他的身形佝偻,背对着她,正用异常缓慢而僵硬的动作,从床上挣扎着站起来。 昏暗的月光打在他背上,皮肤苍白到透明,血管青黑交错,像一张病态的蛛网。 他似乎感知到她的到来,缓缓转过头。 缠着绷带的半张脸下,血水顺着下巴滴落。另一半,眼球严重充血,泛着诡异的猩红。嘴唇干裂剥落,缝隙间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她克服恐惧,缓缓靠近他,却见他双眼愈加红肿可怖,泛白的双唇间流出源源不断的津液。 “……好香。”他咧嘴,露出一排血迹斑斑的牙齿,声音像是在用骨头摩擦。 “艾萨克?”伊娃轻声呼唤他,强烈的危机感让她伊娃本能地后退,背脊瞬间被冷汗浸透。 艾萨克没有回应她的呼唤,他缓慢地,像野兽一样低着头,开始朝她靠近。 每一步都伴随着血肉摩擦和骨头错位的咔哒声,仿佛体内的结构已经完全错乱。 “好香……你身上……好香……”他的舌头在嘴里蠕动,那枚十字架形状的舌钉已经半断,锋利的边缘划破了自己舌根,流出混着铁锈味的血。 伊娃拼命向后退,喉咙发不出声音,恐惧像有形的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艾萨克突然扑了过来。动作完全不符合他伤残的状态,带着一种违背生物学的畸形力量。 他猛地将她按倒在地毯上,鼻息疯狂地在她脖颈处嗅探。 “好香……好……好……” 他并没有用牙齿撕咬,而是用鼻子、嘴巴、甚至下巴去摩擦、挤压伊娃裸露在睡裙外的肌肤。 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一只被血水沾染的手凶狠地捂住她的嘴。 “好香...好香...吃...” 他将她翻转身体,背部朝上,头朝着他的裆部,挺翘的屁股就坐在了她的背部,压得伊娃毫无还手之力,几乎感到窒息。 艾萨克没有要杀死她的知觉,只是俯下身去,舔舐那散发着美味香气的地方。 那一处干涩,白嫩,艾萨克迟钝的脑子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只能想到“好看”“好吃”。 救救我... 伊娃的头被强制着压倒在地面,只能靠着微小的缝隙呼吸那一点浑浊的空气。 丧失意识的怪物正在靠近她的下体,并伸出舌头试图舔舐。 冰冷的,只剩下半截的十字架舌钉擦过大腿根柔嫩的肌肤,留下一道道粉红色的擦痕。 艾萨克舌头厚而粗粒,带着几分鲜血的铁锈味,去舔舐他能看到的能触及到的所有部位。 硬硬的小珠格外受他青睐,因为每舔舐或吮吸那处,身下的女人就会剧烈的颤抖,她的手指会忍不住剐蹭地面,似乎在经受了不得的痛苦。 小缝里开始冒水,一股一股流出来。 他舔了一口,甜滋滋带着一股骚气,香得他恨不得死在这淫水里,干脆就埋头去吸吮这水液。 伊娃感受到自己的阴蒂被他来回折磨,又听到男人完全没有克制吸水的声音,无比难堪,被制住的身体产生了与梦中一样的绝望。 之前的挣扎已经让她丧失了大半的力气,当听见男人扯下裤腰,手捧着一个粗长的刑具时,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反抗。 男人太过青涩,几次都对不准地方,阳具顺着黏滑的淫液经常怼到了后门。 太湿了,找准了地方一下子就怼进去了大半。 强烈的肿胀和充实感使得她轻声叫出声,面色潮红,嘴边泛出津液。 对于艾萨克而言,这简直是世间最美味的存在了。 他感到自己的宝贝被温暖湿润的巢穴抚慰,酥酥麻麻的痒痒的感觉充斥全身,惹得他不断进出。 他推着伊娃到墙边,这里陈列着一排书架。 艾萨克架着伊娃的腿放在书架上,拎着湿溜溜混满体液的阳具再次往穴里塞,之后就像一只公狗一样撅着屁股飞快地进攻。 又像一只公狗闻遍了伊娃的全身,最后伸出长舌紧紧地缠绕她温暖的唇舌,吸吮分泌的津液,好不自在。 伊娃被强烈的男性气息整个铺满,眼神迷离地被男人狠狠地操着,分泌的汁水被大开大合的动作弄得遍地都是,两人的身上都被汗液浸染。 她的手抓在书架上,避免自己被强烈的动作抖得散架。 艾萨克腹部和脸上的绷带已止不住流出的血液,汩汩血流渗出来,粘合在两人交合的身体上。 伊娃无知觉的乱抓着一切的物体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稳定。 即便再怎么年轻力壮,止不住的伤口也使得艾萨克苍白的脸色如同死了一般的发冷发白,动作渐渐缓慢下来。 伊娃在心里诅咒他去死,有了点力气手里随意拿着个什么就往他头上扔去。 艾萨克被她的打斗惹怒,牵制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 却奈何受伤的加持下,他的体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伊娃着了优势就推到他。 艾萨克的阴茎顺势也甩了出去,带出喷涌而出的液体,纷纷扬扬洒在二人的腹部。 阴茎仍硬着,还顺着男人的嘲笑耀武扬威微微抖动。 而在身后,不止两人碰到了什么。 “咔哒——” 地板轻微震动,随着一阵齿轮转动的低响,旁边一面看似普通的墙体缓缓旋转,露出一个黑色的洞口。 艾萨克丝毫没有注意,他的注意力全被她身上的“香味”所操控。 他妄想再次扑上去,却因失血过多,终于力竭昏迷,身体像断了线的提线木偶一样重重倒在她的身上。 伊娃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喘着粗气,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到那处洞口。 那是一条螺旋状向下的石阶,毫无光源,散发着极其刺鼻的腥臭,像是某种早已腐烂的动物尸体混合着化学试剂的味道。 伊娃瞪大了双眼。 这栋宅邸……竟然有一条从未被提及过的地下通道。 她站在那条诡异的螺旋楼梯前,身后的房门仍敞开着,随时可以逃走。 但她没有。 她盯着那道深不见底的黑暗。 下面有什么在吸引着她。 深吸一口气。 她迈出了第一步。 人偶(9)好想再吃一块肉啊微恐 伊娃一步步走下螺旋阶梯,随着深入,潮湿的空气变得越发粘稠,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吞咽一口浑浊的泥浆。 鼻腔里充斥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血腥、腐败、霉变的酸臭,混合着一股甜腥味,仿佛大量肉类在高温潮湿下发酵后散发的臭气。 她颤抖着手摸索墙壁旁的开关,伴随着“咔哒”一声低沉的金属声,昏黄的壁灯亮起。 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被暗红色覆盖的巨大地下室。 裸露的岩石墙壁原本应是灰白,如今已被日复一日的暗红色液体染成深褐近黑的色泽。 干涸的液体呈现出厚厚的脆裂壳层,斑驳地附着在石壁上,像老旧油画剥落的颜料,散发着凝固的铁锈气味。 天花板极低,压迫感几乎令人喘不过气。 生锈的铁钩从横梁垂吊而下,每一个钩子上都悬挂着看不清的血肉残骸。某些地方只剩下一截白森森的骨头,其他则还挂着腐烂的软组织,灰绿色的肉块与泛黄的脂肪纠缠一团,下面垂挂着混浊的固体。 随着通风管道吹来的冷风,那些挂着的残块轻轻晃动,发出“吱嘎吱嘎”的金属摩擦声。 沿着墙壁,一排排木质陈列柜整齐排列,柜内静静地陈列着人类的头颅。 这些头颅被经过极其精细的处理,皮肉部分填充部分剥离,如今只剩下干瘪的肌肤,裸露着苍白的骨架。 眼眶深陷,被镶嵌上色泽鲜艳的玻璃假眼,在暗沉的环境下反射着昏黄的灯光,仿佛无声地注视着每一个闯入者。 最上方一排头颅被从中间精准锯开,露出人体脑内构造。干涸的血迹沿着锯痕布满脑膜残骸,里面蜷缩着缓缓蠕动的白色蛆虫。 在每一个展示柜的底座,都深深地烫着同一个名字: “梅丽莎”。 字体娟秀,像是某个少女用最温柔的笔迹写下,却又充满癫狂的偏执,仿佛在宣告:“我的作品。” 房间中央是一堆被粗暴拼接的肢体残片。四肢错落不堪,皮肤颜色彼此并不匹配。苍白的,黝黑的,斑驳老化的,嫩滑细腻的。手指有的修长而精致,指甲上残留着剥落的亮红色指甲油;有的则粗糙肿大,布满老茧与裂口。 这些尸块被以一种扭曲而病态的形式重新组合,呈现出极度痛苦的姿态。 或双臂高举,指向天空,嘴唇紧闭,眼睛大张,布满血丝。 或头低垂,两手钉死在十字木架上,全身赤裸,胸口被插入一把生锈的短刀。 或胸腔被撕开,内部塞入一副儿童的干瘪骨架,幼小的四肢从女人的腹腔探出,如恐怖的寄生怪胎。 尽头,一张金属台孤零零地矗立。 上面摆放着一整套锋利到冷冽的解剖工具,有着各式手术刀、开骨锯、断指钳。每一把刀具的刃口都泛着液体凝结出的黑红色光泽,手柄上被反复抓握出深深的凹痕。 台旁随意散落着几把用来涂抹的画笔,桌面上干涸的颜料与血液混合,形成一团团厚重的暗红色斑块。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咔哒”,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比死亡更具侵略性。 它逼迫着大脑疯狂运转,制造出无数可怖的幻觉。 伊娃僵在原地,四周仿佛响起密集的呼吸声。那种粗重、湿润的呼吸,带着夹杂着黏腻的喉咙震颤声,似乎就在耳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是谁……”她声音颤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烈,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伊娃的喉咙,令她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吞咽一团温热的血泡。 她下意识地后退,掌心在冰冷的水泥地面疯狂摸索,却只触碰到冰凉、滑腻的东西。不知道是肠管,还是谁的残缺手指。 指腹划过那种带着软骨质感的物体,伊娃全身骤然一颤,胃部翻腾,几乎要呕吐出来。 但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黑暗中,那道声音终于开口了: “好饿啊……真的……好饿……” 低沉,沙哑,像是用干裂的喉咙磨出来的,又带着某种无可遏制的原始的贪婪。 她骤然屏住呼吸,面色煞白。 男人站在楼梯口,深绿色的瞳孔散成一片模糊的暗色,棕色的头发被汗水彻底浸湿,黏在苍白得近乎蜡质的脸上。 他蓦地想起年轻时的小镇模样,海边高大的圣子大教堂,砖石砌筑,外部白色的穹顶,内部彩色的马赛克镶嵌画,以及无数个纯白的雕花柱。 母亲温暖的手牵着他每周末前往教堂,着修生黑袍的神父会从他们的身边路过,弥撒时又换上他的厚重白衣,口中念着他听不懂的话。 镇长的孩子死了,神父也不知为何在教堂后花园自杀,他不知道镇里发生了什么。但他记得。 记得母亲递到他口边的,还沾着新鲜温热血液的大腿肉。 安静的地下室里,他的喉结滚动,重重地咽下浑浊的空气。 真怀念啊,那肉真美味啊。 他深绿色的眼睛开始泛起诡异的粉红色血丝,口中呢喃:“好饿...” “好想再吃一块啊...” 那道声音,带着亘古未曾被满足的饥饿与贪婪,在黑暗中回荡。 当壁灯终于重新闪烁亮起的一瞬,伊娃发现自己正蹲在一具肢体雕塑下,身周散落着一地类似指骨的碎片。 她抬头看去。 那个人,那个站在楼梯口的身影,正双眼发红,嘴角缓缓流淌着粘稠的津液。 深绿色的瞳孔已经被扩散的血丝淹没,汗水混合着未知的液体顺着他下颌滴落,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嘴里反复呢喃: “……好饿……好想吃……” 她原本看到来者得到片刻放松的心脏顿时拧紧。男人发红的双眼与仍在外面躺着的艾萨克如出一辙。 伊娃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只能一点点地向后挪动,妄图与那具正在靠近的病态躯体拉开距离。 “好饿...” 男人已经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模糊的双眼失去对色彩的分辨,只看见在屋内正中央,害怕得颤抖,正一点点向后移动的,散发着浓厚香气的女孩。 他缓缓迈步,每一步都踏得极为缓慢,却又无比沉重,宛如一头被饥饿折磨至疯狂的野兽。 他一步步接近,身影高大。 ———— 灵感来自弗兰肯斯坦,最开始其实不这样想的,但这样的缝合倒让剧情更刺激了(更重口味了) 提示:大多肢体并不来自人类,只有部分展示的示范样本(比如被切开的头颅)是。梅丽莎大多的作品仍是自己寻找自然原料制作不同人体结构(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人偶(10)马什的头h微恐强制 艾布纳缓缓踏入地下室,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实实压在水泥地板上,在厚重的灰尘里踩出夸张的裂纹。 他的头发又长又乱,湿漉漉地垂到下巴,几缕贴在深色的颧骨与下颌上,带着潮湿、汗水和某种属于男人的动物气息。 浓密的胡茬沿着颌线疯长,杂乱而凌厉,棕色的毛发与深色皮肤交织出粗粝的质感。 身上半搭着件被磨得发白的黑色皮夹克,里面是一件半湿的暗色棉质T恤。布料紧紧贴在他宽厚的肩膀与饱满的胸膛上。胸肌隆起,厚实到夸张。 他的腰间仍别着那把配枪,枪套被磨得发亮,紧贴在结实的腰线侧方。 T恤下摆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一截紧绷的腰肌与坚硬如铁的腹肌,肌肉线条锐利而深刻。浑身散发着一种未经修饰的原始肉感。 艾布纳的呼吸粗重而低沉。每一次吐息,都伴随着肩胛间肌肉的起伏。 额角的汗水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流下,打湿他未曾刮净的下巴,汇入那一片凌乱而粗粝的胡茬里,最终滴落在胸膛,顺着肌肉的沟壑一路滑落到腰线,埋进更深处。 他缓慢俯身,手掌撑在伊娃身侧,骨节泛白。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一层冷冽的光泽,青筋沿着前臂一路蜿蜒到手腕。 伊娃的后背撞上冰冷粗糙的水泥地,被困在地面与胸膛之间,几乎无法挪动。 她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灼热体温,透过贴合的衣料直接灼烧到皮肤深处。 那种混杂着血液、皮革与汗水的味道,重重地灌入肺部,像某种掺杂了铁锈的烈酒,十足呛人。 他缓缓低下头,鼻息掠过她的耳侧,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干涩的嘴唇几乎不带触碰地掠过她的颈侧,留下带着热度的气息。 指尖缓慢地沿着她的下颌滑动。粗糙的指腹摩擦过细腻的皮肤。伊娃本能地想偏过头,却立刻被他箍紧下颚的手强行扳回。 她清晰感受到手掌上蔓延的纹路和炙热的体温,上面遗留几分黏腻的湿汗,打湿她纤细的脖颈。 他缓缓侧过头,像一只循着气味捕猎的野兽,鼻尖抵着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喉咙里不自觉发出哼唧哼唧的享受。 舌尖随即探出,在颈侧轻轻划过,带着湿意,却又迅速收回。 汗水顺着他坚实的下颌流淌,滴落在她的锁骨,沿着肩胛滑落,融入彼此交错的呼吸与战栗之中。 他的另一只手渐渐探入她的发间,五指粗暴地插入发根,将她的头向后拉。脖颈被拉伸至一个脆弱而无处可逃的角度,暴露在他唇齿可及的范围之内。 呼吸交错,彼此的鼻息都愈加沉重。 他没有急于靠近,而是缓缓地恶意十足地拉长这个距离。舌尖在半空中若即若离地划过,带着几分挑逗。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紧,指甲深深陷入皮夹克粗糙的表面,掌心下是结实如铁的肩胛和滚烫的肌肉,皮革摩擦发出微弱的吱嘎声。 他松开她的头发,手掌改为沿着她的肩膀一路下滑,俯身,齿间若有若无地含住她的锁骨。 舌尖在皮肤上来回碾磨,带着粗粝的湿意,将汗水、尘土与体温一并揉进每一寸触碰的肌理里。 “唔……”她本能地想偏头躲开,可下巴已经被他粗暴地扣在掌心,力道大得像一副铁箍。手指的纹路深深陷入她的肌肤。 耳畔尽是他粗重的喘息,热烈、黏腻,裹挟着汗水的咸涩气味,呼之欲出地扑打在她的耳廓、颈窝。 舌尖扫过唇周的一瞬,微凉的湿意像是一道电流,顺着脊椎劈头盖脸地劈了下来。 她的身体不可遏制地猛地一颤,膝盖下意识顶起,却又被男人强硬地死死抵住。 “别——”声音尚未完整吐出口,便被一口炙热粗暴的吻吞噬殆尽。 他没有给她留下半分退路。粗厚的舌头几乎是以撕裂的姿态闯入她口腔,扫荡式地席卷着每一寸柔软。 伊娃的喘息被迫溃散在他舌尖与齿列之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粗厚的大舌很快包住柔软的小舌,布满老茧的手掌捧着不允许动弹,只得纠缠着吞吃津液,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男人的长舌进入又吐出,带出几丝未被舔舐干净的液体,掉落在伊娃的下巴边和胸前。 不能浪费啊。他心想。 眼神迷离地低下头,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舔舐干净。 艾布纳的手掌又滑至她的侧腰,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肌肉。指尖有意无意地沿着腰线缓慢移动,每一下都像是在慢慢剥夺她的反抗力。 伊娃的指尖本能地想推开他,却在下一秒被他一把扣住手腕,高高举过头顶,重重按压在地面。 肩关节因为过度拉伸而传来钝痛,她忍不住低声喘息,胸膛无助地剧烈起伏。 “好饿啊...”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吃饱过了。 艾布纳声音低沉得像野兽压在咽喉深处的呢喃。 胸前的衣料被毫不怜惜地扯开一角,凉意瞬间侵袭而至,下一秒,又被他灼热的掌心覆盖。 艾布纳掌心的厚茧粗粝得近乎刮皮,他带着审视甚至挑衅的力道,在她裸露的皮肤上缓慢移动。 伊娃闭上眼,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试图抑制不合时宜的呻吟。可唇齿之间,还是溢出几不可闻的喘息,像被困在喉咙里的呜咽。 他低笑,带着恶意地用两根手指玩弄乳头,看乳尖在手下逐渐变硬。 他再一次低头,唇舌一路向下,从唇到穴,碾磨、啃咬、舔舐,像是要将她从骨血里彻底吞没。 伊娃的眼角渗出湿意,不知是因疼痛、压迫还是难以言喻的情绪翻涌。 她的指尖无力地滑落,膝盖软得几乎撑不住自己,却还是被他稳稳压制在原地,无处可逃。 进去的时候,伊娃被艾布纳死死地捏住下巴,要她一点一点看清她淫荡的身体如何塞下他巨大的阳具。 有上一个性爱的原因,这一次的进入格外顺畅。 硕大的龟头凶神恶煞,没有偏心猛烈地撞击每一寸酸软之处,整根拔出带出不少淫水。 伊娃的后脑被重重地撞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摩擦,钝钝的疼痛在颅骨深处扩散。 她的胃开始剧烈翻腾,疼痛与某种无法遏制的快感混杂在一起,搅动着内脏,反胃感一波接一波地冲上喉咙。 她无意识地挥舞着双臂,指尖疯狂地在空气中乱抓。但掌控着她的男人根本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 艾布纳那具像铁铸般的躯体正以一种完全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死死压制,动作沉重而残暴,每一次起伏都让她的身体深陷于地面,摩擦得生疼,几乎要把她碾进水泥里。 周围的空间狭窄、肮脏,灯泡半死不活地悬挂在墙边,发出忽明忽暗的白炽光。他们的周围,腐肉与枯骨交错,如同人间炼狱。 伊娃的一个无意识的肘击猛地撞翻了一具靠得最近的残骸。它像骨牌一样轰然倒塌,连带着周围的骸骨一起,碎裂的骨头与脱落的烂肉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腐臭味瞬间被激荡起来,夹杂着铁锈的甜味,浓得像凝固的雾。 一颗人头滚了过来,发出骨骼空心撞击地面的脆响,最终停在了她身旁。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企图借此稳住不断被冲击得偏移的身体。掌心触碰到的,是半干的头皮与粘腻的血痂。 随着指尖的摩擦,那颗人头缓缓地转了个面。 腐烂与尚未完全剥离的肌肉混合在一起,半边颅骨裸露,另一边却还挂着碎裂的皮肤和血丝。空洞的眼眶里泛着不自然的红色光泽。 她愣住了。 那半边被剃去的黑发、消瘦到贴着颧骨的面容、以及那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红眼……全都无比熟悉。 那是她的丈夫。 她醒来后看到仍在床上沉睡的丈夫。 马什。 瞬间,胃部的反呕感骤然攀升,剧烈到像是有一只手直接伸进她的胸膛,用力搅动着五脏六腑。 她下意识地想尖叫,然而喉咙却像被钉死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呜咽卡在声带里。 人偶(11)姓名:林芙微恐 一颗头颅,静静地躺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头颅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扭曲僵硬的笑。干涸的血浆将嘴唇黏连到一块,细微露出一排染着暗黑血污的牙齿,像是恶意咧开的裂缝。 马什。 寒意顺着脊柱极速攀爬,几乎要将她的四肢冻结。 咔哒——咔哒—— 诡异的响声自不远处传来,金属摩擦般的齿轮错位声,夹杂着骨骼被粗暴扭曲、卡断的脆响,像有什么正被撕裂、拆解。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喉咙像被什么卡住,连吞咽都变得艰难。 警长。 受人敬重的艾布纳警长,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凌空提起。 四肢以违反生理极限的角度被强行反折,肘关节和膝盖处传来令人牙酸的爆裂声。骨骼在极限拉伸下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清脆断裂声。 “啊啊啊——!” 他撕裂般的惨叫几乎劈开了空气,带着某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伊娃死死盯着眼前的景象,眼珠一刻都不敢挪动。她的双腿开始本能地向后缓缓挪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冰冷的刀锋。 这一切太过诡异,也太过恐怖了。 没有任何外力,也没有任何器械。艾布纳的皮肤像被无数把隐形的剃刀划开,一条条细密的裂口从四肢蔓延到躯干。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裂缝中喷薄而出,沿着皮肤流淌、滑落,打在地面上,发出黏腻的、令人作呕的啪嗒声。 紧接着,他的肌肉开始脱离骨架。皮肉仿佛被无形的钩子一点点剥离,裸露的骨骼在血肉剥落的过程中反射着惨白的光,刺目得令人几欲呕吐。 他的左臂被从肩膀处硬生生地扯下,断裂处的筋膜和韧带被拉扯成细长的血丝。 伴随咔的一声,大腿骨被折断,尖锐的断骨刺破了皮肤,连带着脂肪、血管和肌腱一并撕裂,坠落在血泊中。 肋骨被一根一根抽离,脊柱在一阵刺耳的拉扯声中被硬生生拔出,拖着尚未断裂的神经与脊髓。 他的双腿彻底反向折断,被生生掰到腰侧,以极其病态的姿态紧贴在残骸上。 最可怖的是心脏。那颗仍在剧烈抽搐挣扎的心脏被活生生从胸腔里拽出,带着尚未停止跳动的脉动,被粗暴地嵌入了另一具人偶的胸膛。 周围,肝脏、肾脏、胃……错乱地堆迭,暴露在空气里,表面的组织还在微微蠕动,仿佛尚未意识到宿主的死亡。 啪——啪——啪—— 一具具人偶,悄无声息地在地下室中央成形。它们以不自然的角度伫立,肢体拼接混乱,血肉间的色差像油画里被蹂躏的调色板。缝合处的针脚粗糙而暴力,关节处还渗出带着泡沫的血水。 其中一具……赫然长着马什的头颅。 然而它的身体却病态地消瘦,胸口缺失心脏,只剩下一个黑洞般的空腔。 “咔——咔咔咔——” 伴随着骨骼断裂般的脆响,所有人偶的关节开始脱落。它们的头颅像滚落的球一样砸在地面,接着,肢体一节节解体,缝合处崩断,暴力撕裂。 曾经完整的畸形人偶,化作一堆散落的残肢断骸,轰然倒塌。 死一般的寂静骤然降临。 直到,一道冰冷的、毫无情感的机械音突兀地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电子失真的滋滋声,像针一样扎进耳膜。 【副本通告:新手副本内,已有一名关键NPC死亡。】 【检测到玩家达成“首次击杀”条件。】 【触发记忆恢复权限。】 【通报玩家背景信息——】 姓名:林芙 性别:女 年龄:24 能力:?????????? 技能:无 新手副本任务目标: 1,生存 25 / 30 日 2,请回答:“你是谁?” 电流般的刺激沿着神经疯狂蔓延。她的意识像是被一把锯齿状的刀片粗暴地剖开,无数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洪水般涌入大脑。 “嘶……!” 她抱住脑袋,瞳孔猛烈收缩,几乎快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撕裂。 伊娃,或者说林芙,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地下室。 她疯了一样奔跑。鞋底碾过地板上混杂着血肉与骨骼碎片的黏腻物,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闷而恶心的嗤啦声,像是在踩踏尚未完全冷却的尸体。 楼梯尽头的那扇门,在她的疯狂推搡下猛然打开。 门后的世界静止了。 原本洁白的床铺,整齐铺展的白色床单,此刻已彻底被暗红色染透。 是艾萨克的血。 他的身体,被粗暴地钉在正对面的墙上。 那把他引以为傲的,镶嵌着他名字的短刀,此刻笔直地穿透了他的胸腔,将他整个躯体像一只解剖标本一样钉死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的四肢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角度张开,手指被反折到骨骼断裂,指骨像是被活活拗断的树枝,歪斜扭曲。 而在床上。 艾萨克的头。那颗她曾无数次熟悉到骨子里的脑袋,安静地,被端正地放在枕头中央。 双眼被挖空。两个深邃的黑洞里,什么也没有。空洞、漆黑。 而最让人绝望的,是他的嘴。 艾萨克的嘴巴被硬生生撑开,嘴角裂到了耳根,血肉模糊。他的嘴里,被塞入了一团整齐切割、完整堆迭的,他自己的,男性性器。 血,从裂开的嘴角缓缓滴落,滴答滴答,砸在已经染红的床单上,渗透出更加深沉的暗红色。 【滋滋...检测到两位关键npc的死亡...滋滋...无法检测...滋滋...系统进入紧急维护状态】 【维护时间:24h / 24h】 屋里很静。静到林芙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重重地,猛烈地,几乎要从耳膜里炸开。 她想逃,可是双腿像是被灌满了铅,彻底僵住。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还是已经被拖进了一场永无止境的疯狂噩梦。 “嗬……嗬……” 她的喉咙里,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像极了一只即将窒息的小兽。 血腥。恐惧。压迫。 三者交织,凝结成一个无法承受的深渊。她的视野开始发黑,耳鸣变成了尖锐的电流声,世界在眼前扭曲、塌陷,重力彻底失去意义。 砰。 黑暗彻底将她吞噬。 林芙做了一个漫长而诡异的梦。 梦境里,天地一片苍茫,纯粹的白,无尽的空洞。远处的西方透着一抹不合时宜的金色光芒。 她隐约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碰触她。柔软,却冰冷,像是潮湿的指尖,又或者是她的自我意识。 随后,记忆的洪流如同闸门被骤然打开。 无数断裂的画面,破碎的声音,触目惊心的血色,狠狠砸进她的脑海。压抑混乱的痛苦感几乎要将她彻底撕裂。她能感受到自己灵魂表面被一层层剥开的疼痛。 她终于想起来了。 自己是一名玩家。 一个被困在恐怖游戏里的玩家。她在这里已经生存了二十五天。 更准确地说,她二十五天以来,毫无自知地寄宿在了“伊娃”这个身份之中,一个副本中已有的角色。 而她,居然在没有恢复任何记忆的情况下,浑浑噩噩地扮演着这个角色,和死亡擦肩而过,活了下来。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意识在剧烈的反弹中彻底回笼。 首先感知到的,是身下是柔软而干净的床铺。绵密的被褥贴合着身体,传递出温暖的触感。 没有冰冷的血迹,没有内脏的黏腻,也没有墙上那具被钉死的尸体。 只有阳光。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洒落,柔和得不真实,带着微微的暖意,停留在她的耳畔与颈侧。 猛然。 林芙睁开眼。 刺眼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眼前的景象缓缓浮现。 她正躺在游戏里她的房间里。 在床边,一个男人正静静地坐着。 那张脸,精致得近乎不真实。 金色的短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蓝色眼眸,皮肤白皙。下颌尖锐,轮廓分明,唇线极薄,唇色苍白。 那是一种,近乎人偶的美。 “你终于醒了。” 男人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 亚当,警长的助手。 他自己介绍道。 他坐得很正,脊背笔直,身上的警服笔挺无褶,衣服内侧的口袋微微鼓起。 他的眼神落在林芙身上,目光干净。 “你已经昏迷了一天。” 他说得极为平静,“期间我们来探望过你两次。现在,感觉还好吗?” ———— 艾萨克的死亡灵感来源于断魂小丑2,一部非常重口味的血腥片子,我不敢看完,但是这个画面记得很深刻 人偶(12)亚当的试探 【系统提示:维护已结束。请玩家注意当前任务进度:已生存 24 / 30 日】 突兀的电子合成音骤然刺入脑海,冰冷而机械,带着滋滋作响的电流噪音。 林芙的胸腔剧烈起伏。系统终于恢复了。她下意识地捏了捏手腕,确认自己仍活着。 至少,还剩六天。 可那天晚上的记忆像蛛网一样黏附在脑海里,无法挥散。倒计时的跳动也仿佛一根紧绷的钢丝,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知道,真正的危险也许刚刚开始。 她闭了闭眼,很快将这份恐惧封装进内心最深的角落,用一层近乎无懈可击的外壳伪装起来。 她调整呼吸,指尖轻颤,下唇被咬得泛白,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在这个节点被警察几次来找,担心有大事发生的惊恐的普通女人。 “……亚,亚当警官……”她的声音轻颤,“发生了什么?……您怎么会在这里?” 亚当依旧稳坐在床边,身形笔挺,脊背仿佛雕刻出来的直线。 “前晚,”他的语气平静到近乎冰冷,“艾布纳警长失踪了。” 林芙的心脏狠狠一紧。 “失踪?!”她迅速掩饰住呼吸间的紊乱,强行让声音听起来更接近本能的惊恐,“不,不可能……他……他不是警长吗?” “半夜独自离开了家。”亚当的蓝色眼睛透过金色睫毛盯着她,冰冷而深邃,“没有留下任何说明。之后,再也没回来。” 他说得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在汇报一件例行公事。但那双眼睛,像是结了冰的湖面之下,藏着看不见的暗流,正悄无声息地搜寻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波动。 林芙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肌肉一寸一寸地收紧。她非常清楚,这是试探,带着明确目的的,直白而危险的试探。 “你知道什么吗?”亚当没有任何铺垫,直截了当地问出口,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 空气瞬间凝滞,沉得令人窒息。 林芙微微颤抖的指尖死死攥住被角,她故意加大了这个动作的幅度,像是在用尽全力抵抗心底的惊恐。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更像是被吓坏的反应,甚至本能地抬手捂住嘴角,瞳孔急剧收缩,“是……是不是……森林里……那个……那个杀人魔?!” 这句话一出口,屋内的空气瞬间仿佛被抽离,压得人喘不过气。 亚当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眸色骤然暗下。那一瞬,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若有若无,冰冷到近乎病态。 “……森林。”他低声重复,声音拉得极长,像某种危险的捕食者在确认猎物的位置,“你前几天是不是去过那里?” 林芙身体几乎本能地僵住了。 亚当缓缓起身,动作优雅而危险,走到窗边,指尖轻轻掀开了一角窗帘。 晨光透过玻璃洒在他金色的发丝上,打出一道清晰而锐利的光斑,却无法驱散他周身那股子冷峻的压迫感。 “和保罗,还有他带的那两个朋友。”亚当语气平淡到几乎残酷,“只是——” 他猛地转身,像猎犬锁定猎物般将目光钉死在林芙的脸上。 “你们回来的那天晚上。”他的语气陡然下沉,“我们在林子另一边发现了……额外的肢体。” 他说“肢体”两个字时,刻意加重了每一个音节。 林芙的心脏猛然一缩。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想知道什么? 他话里的暗示意味太过明显,却又故意留有余地。她下意识捕捉这些细节,却一时难以拼凑出完整的脉络。 “你们在那里有看到什么吗?”他问道。 “并没有。”她迅速整理好表情,“除了那天,那天在林子里发生的……已经够糟了……我们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什么。” 亚当微微垂下眼,指尖在警服下摆轻轻摩挲。他显然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但又挑不出任何确切的破绽。 他沉默数秒,突然换了个方向。 “那么。”他缓缓靠近床沿,低头俯视她,“你能说明你前晚在哪里吗?” 林芙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这个问题太直接,也太危险。 他并不在意她的任何借口,他只是在等一个足够让他出手的理由。 她低下头,指甲死死嵌进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她需要一个合理,且符合她身份的理由。 “我……我只是……一个人在家,”她的声音颤得厉害,“马什……他,他昨晚……没有回来......” 她提到了马什,她的丈夫,那具那天晚上她亲手看到的人头的主人。 亚当的目光骤然锋利,像一把直接钉入骨髓的细长解剖刀。 “有趣。”他缓缓低笑,声音低到几乎像是胸腔深处滚动出来的金属摩擦声,“你和马什。” 他微微低头,眯起眼睛,“当初为什么要搬来这个镇子?” 林芙的喉咙几乎在瞬间收紧,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危险。 极度危险。 这不是普通的询问,而是极具指向性的,是对她身份的试探。 亚当缓缓走近了一步。那一刻,阳光照在他近乎完美的脸上,却照不进他那双空洞的眼睛。 “在嫁到这个镇子之前。”他低声,语调柔和得近乎致命,“你……在做什么?”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手术刀,直刺她的心脏深处。 他究竟想知道什么?! 林芙的指尖发白,掌心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就在这时。 “咔哒——”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一个低沉带着些许沙哑的男声缓缓响起: “亚当。” 亚当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惯有的那副冰冷无机的表情。 他缓缓站直,目光扫向门口。 逆光之下,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肩膀微微下沉,像是刚刚结束一场冗长而疲惫的旅程。他的脸藏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深邃锐利,像是两颗泛着诡异红光的玻璃珠。 “……马什。”林芙几乎是本能地轻声唤出他的名字。 亚当挑了挑眉,视线在两人之间缓缓扫过,随后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看来,你们有很多话要说。”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警服袖口,“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转身走到门口,脚步平稳。离开前,他回头深深地看了林芙一眼,目光冰冷,毫不掩饰: 我们,很快会再见。 “再见各位。” 门,缓缓合上,发出一声钝重的咔哒声。 室内,空气骤然变得更加稠密。 林芙猛地收紧了手指,指甲狠狠刺进掌心,几乎扎出血来。 危险,并没有远离。 它只是暂时离开了这个房间。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口那道高大而陌生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强行抹去脸上所有多余的情绪,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微妙的笑意。 “你都跑哪去了,才回来?” 她用半真半假的娇嗔语气开口,语调轻柔,却又带着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试探,“你知道吗,我昏睡了一整天,最想见的……就是你。” ———— 好些宝宝说看不懂,我心碎,写着写着也没想到会埋这么多伏笔,光顾着刺激来了。 下个副本写点简单的(?) 人偶(13)门外的怀尔德微h 马什缓步走来,直接坐到床沿。那双手自然地抚上她的下巴,掌心传来一阵暖意,将她的脸轻轻抬起。 他低头吻住她。 不带急迫,也没有半点粗暴,只有令人窒息的温柔。那种温柔里,又藏着赤裸裸的占有欲。舌尖细细密密地吻遍整张脸。 “醒了。”他轻声,唇瓣还贴在她的嘴角,声音低哑得带着沙砾感,“感觉怎么样?” 林芙被他吻得心跳有些失序。 马什身上有股独属于他的气味。醇厚的木质香,混着一丝极淡的腥味,淡得若有若无。 “……好多了。”她顺势抬手圈住他的脖子,睫毛轻颤,“应该……只是太累了。” 马什凝视着她,像是在分辨她话里有几分真假。 沉默片刻后,他轻笑了一声。指尖滑过她的脸颊,温柔地拨开她耳侧散落的发丝。 “嗯,确实太累了。”他顺着她的话点头,语气温柔得近乎无害,“你睡了整整一天。” 话音顿了顿,他俯身贴近她耳畔,语气暧昧得像是要融进她皮肤里,“那,也差不多,是时候好好确认一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话音未落,便低头吻上她的脖颈。 一切的询问都不必要,房间里只是一对亲密的夫妻。 他们本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他的吻顺着脖颈一路下滑,掌心扣住她的腰侧,将她整个人轻松地拉进自己怀里。 指尖不紧不慢地划过她的锁骨,肩膀,最后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她不得不直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是要被那片深渊吞噬。 “所以……”他嗓音低沉,带着不动声色的笑意,“真的……只是太累了?”。 “是。”林芙故作镇定,顺着他的话轻轻点头,“只是太累了。” 她轻轻眨了下眼,调皮地补了一句:“怎么了吗?” 马什没有回应,只是低头深深地看着她。 然后,他吻住了她。 他的吻温柔到近乎病态。舌尖一寸寸细致地描摹她的唇形,像是在试图将她彻底拆解,再一点一点拼回去。 掌心顺着她的腰肢缓缓下滑,划过大腿,最后停在她膝盖内侧,指尖若有若无地摩挲着最敏感的皮肤。 那股细密的触感像电流一样,从膝盖一路窜上脊椎。 他的唇沿着她的下颌一路往下,锁骨,胸口,再到小腹。 一寸寸地,虔诚地,执拗地。 他趴在她的大腿内侧,先是用手,然后是嘴,动作张弛有度,不急不缓,折磨得林芙仰头轻声喘息。 阴蒂在他的指尖和舌尖被研磨,她靠在床头边,抬头看向前方,意识有些模糊。 就在这时,林芙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余光里,房门并没有完全关紧。 门缝之外,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是怀尔德。 他在自慰。 阳具就那样敞在透出来的光源里,林芙甚至能看清它细微的抖动和表皮的青筋。 他站在门侧,藏在阴影里。那双眼睛赤裸肮脏,带着毫不掩饰的窥探欲和病态的兴奋。像一只躲在垃圾堆里的鼠类,贪婪地窥视着别人的隐私,却毫无羞耻感。 林芙身体骤然一紧。 被人旁观带来一丝奇妙诡异的快感,从心脏一直蔓延到下体,身体一阵阵热流滚过。 她顺势暗住马什埋着的头,让他深深地更贴近自己的穴。 马什察觉到她身下一泡泡止不住的淫液,畅饮得欢快,埋头舔弄更加卖力。 “……马什……”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怀尔德愈加放肆的动作,张口轻声呼唤身下丈夫的名字。 就这样缓缓地,在两个男人的刺激下,高潮了。 马什吃完所有的淫液,起身亲吻她的脸颊,两人面上都是情热的余温。 越过丈夫的肩膀,林芙再次看向门口。 怀尔德的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 她还来不及去思考,便被马什的吻彻底吞噬。她索性闭上眼,紧紧抱住他,深深陷入这场情爱。 晚餐时间。 餐厅灯光昏黄,烛火摇曳。影子在墙上被拉得很长,彼此交迭,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将每一个人困在这间屋子里。 餐桌上摆着异常丰盛的菜肴。 炖得软烂的牛肋骨,泛着油光的香煎蘑菇,撒满迷迭香的烤面包。还有一盘颜色艳丽的烤甜椒,红得像鲜血,绿得像腐坏的苔藓。 番茄汁顺着白瓷盘的边缘缓缓流淌,林芙面色一阵恍惚。 马什坐在主位,旁边是林芙,怀尔德和保罗坐在对面。 怀尔德笑得一脸天真,像纯真的小孩。但他那双眼睛里藏不住什么,目光频繁地在伊娃身上游移,带着无法掩饰的回味与暧昧。 保罗低头埋头吃饭,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马什依旧优雅。他帮林芙添菜,温柔地询问她想吃什么,听到答案后倾身添进她的餐盘,是温柔体贴的丈夫模样。 “……对了。”林芙低头切着盘子里的牛肋骨,声音轻快,像是随口一提,“今天没见到艾萨克,他去哪了?” 空气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 对坐的两人几乎同时抬头,互相看了一眼。 怀尔德先示意保罗拿出录音。 保罗迟疑了一瞬,说道:“艾萨克在电话传真机里留了话,说他得先走了,家里突然出了点急事。” “什么急事,走得这么匆忙,连招呼都不打一个。”马什咬着叉子,耸了耸肩。 怀尔德接话:“这...我们也不清楚,他说之后回到市里再解释。” “……是吗?”林芙轻笑,抬眸看了他们一眼,“那还真是可惜。” 可惜没有早点离开,否则也不会死于非命。 她低下头,假装继续切着盘子里的牛肋骨。 但在餐巾下,她的指尖却悄悄攥紧。 艾萨克已经死了。 那是谁,在电话传真机里留下的录音? 是谁,在模仿他的声音? 烛火轻轻晃了晃,诡异的氛围在餐桌上蔓延开来,众人只是假装转移话题,后又沉默地吃着晚宴。 人偶(14)都给他弄了也给我弄弄微h 餐厅的烛火早已熄灭,只剩下风。 冷风穿过木质楼梯间,掀起斑驳的油漆与零碎的花瓣。一丛丛不知名的野花歪斜着脑袋,呆呆地看着身前死寂的别墅。 淡淡的花香混合泥土、腐烂木屑与微弱的腥气,在走廊缝隙间游走。 林芙脚步轻缓,指尖下意识地搓着衣角,指尖微微发颤。 她没有立刻回房,而是走到那扇虚掩的门前。 细细的门缝透出微光,一只手在里头翻弄着什么。烟草气味、酒精味,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霉味,扑面而来。 林芙站定,轻轻叩了叩门。 “……怀尔德?” 男人没有立刻回头,只是懒洋洋地摆了摆手。 “门没锁。进来吧。” 林芙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子里有点乱。书桌上摊着纸张和烟灰缸,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和酒精味。 怀尔德转过头,他的眼睛下是深深的阴影,长发散着,黑曜石耳环在昏暗的环境里保持沉默。 “有事?” “……是艾萨克。” 林芙站在门口,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你不觉得……他离开的方式,有点奇怪吗?” 怀尔德挑了挑眉,随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了烟,整个人随机蒙在一片烟雾里,若隐若现。 “呵,是有些。” 他轻笑一声,咬着烟,目光漫不经心,但话语间有股明显的疏离。 “电话留言那玩意儿……谁知道真假?不过说真的,哪位重伤的人会在这种鬼地方半夜突然离开?” 林芙垂下眼,呼吸微乱。 “你......知道什么吗?” 怀尔德看了她一眼,忽而笑了,烟雾从他唇间缓缓吐出,林芙顿时看不清他的头。 “我不知道。” 他耸耸肩,懒洋洋地靠着桌子,表情极为敷衍。 “不过......”他的目光慢慢落在她脸上,语气一转,带着黏湿的气味与危险的暧昧,“想让我告诉你,也不是不行。” 林芙指尖一紧。 怀尔德笑了笑,缓步走近,低头看着她。 “但你得付出点代价。” 他俯身,掌心扣住她的下巴,指尖温热,唇贴着她耳侧。 “你今天看到我了吧?” 他的气息温热而带着烟味,舌尖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耳垂。 这当然指的并不是晚餐时候,而是她的房间门口。 林芙的心脏狠狠一缩。 怀尔德的手掌顺着她的肩头滑落,指尖不自觉控制着力道,似乎怕伤了这块精致的瓷器。 衣料被慢慢剥离,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 他的舌尖细细密密地舔过她的锁骨,然后是肩颈,再一路向下。 湿润温热的舌头含住她的下面,如同第一次摸索玩具一般缓慢地一寸寸地深入,长长的睫毛打湿。 待林芙高潮后,他推着她来到床边,脱下裤子,眼角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情动引得他深色的皮肤满脸透着粉红。 他拉着林芙的手来到他的性器上,没想她会不会,学着往常手淫的样子包裹顶端,快速上下套弄。 怀尔德的阴茎十足青涩,身上的皮肤呈现深色,可下体透着一点粉,龟头早在摸上林芙皮肤的一侧就兴奋地分泌了一些透明体液。 现在这个粗长的玩意儿在他俩的手上十分乖巧,不断吐露透明的粘液,甚至还有几分乳白色的前液。 快意如期而至,爽得他不自觉绷紧了脊背,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只白嫩的手上,时不时又移向那同样流水的一抹软白。 精液噗噗噗射出,一些洒在林芙的脸上 ,一些落在床上。 看到自己的后代在喜欢的女人脸上滑落,怀尔德不禁呆住片刻,下身又硬了起来,比之前更硬了,硬得发疼。 他随手捞几把粘液在龟头,迫不及待就逮着自己的阴茎想往林芙的穴里塞,动作粗暴又没什么经验。 太近了。 怀尔德几乎全身都压在她身上。 她能感觉到他体温的炽热,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嗅到他身上刺鼻的酒精和烟草味,也终于看到了他耳环上的文字: “神最忠诚的奴仆”。 就在怀尔德的阴茎怼到她的小穴面前,正用龟头摩擦湿润的淫液,唇齿咬住她肩膀时—— “噗嗤!” 一把菜刀,从他背后骤然刺入。 他愣愣地低头,看到刀锋从胸口穿透而出,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林芙被血溅了一脸,睫毛剧烈颤抖,瞳孔微微收缩。 怀尔德像个断线木偶般缓缓转头,却还未来得及看清—— “咔!” 菜刀猛然拔出,毫不犹豫又扎进了他的咽喉。 喉管被生生刺穿,血泡翻涌,他嘴角不停涌出猩红的液体,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颤抖着倒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人。 站在他身后的,是保罗。 少年微笑着,神情平静得可怕,仿佛刚才的血腥暴力只是一场寻常的游戏。 “真恶心。”保罗低声道,随手一脚踢开怀尔德瘫软下去的尸体。 林芙还没来得及喘息,便被他一把按住肩膀。 “你和这种垃圾……真让人作呕。” 他用脚踩下男人还没死透,仍然硬着的阴茎,冷冷讽刺。 林芙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发抖。 保罗半蹲下来,将怀尔德尸体的血抹在她脸上,冰冷的指尖带着黏腻的血液,一寸寸蹭过她的下巴、颈侧、双乳、小穴。 “真适合你。” 随机拉下自己的裤子,露出里面嫩白色硬挺得颤动发抖的阴茎,“都给他弄了,也给我弄弄呀。” 林芙强迫自己控制住呼吸,她缓缓抬头,露出一个微弱无害的笑。 “想要弄些什么样的 ?” 保罗露出一些意外,“啊,还有好几种呢,那都给我弄弄吧!” 说完又转身坐在床边 ,踩在怀尔德仍在发抖流血的身上,“快点。” 脚边故意去挑拨几下仍留在怀尔德脖间的刀子,暗示不快点小心变得和这个男人一样。 林芙俯下头,趴在他的身上,右手把着他的腿,倾身亲一亲耀武扬威,非常不老实的阴茎。 她只亲,没做出多余的动作,只惹得保罗浑身更加炽热,有种说不出的痒痒的感觉盘旋在心头。 心中疑惑着,可又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毕竟他从没手淫过,连片也没看过。 林芙犹豫着含住阴茎的头部,顿时保罗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喘出声。 但她不可能就安心等着保罗来操她,把着保罗右腿的手已经缓缓下移,正摸索着刀柄。 抓住了。 她心里一喜,下一秒,猛地拔刀,毫不犹豫地朝他额头刺去。 “啧!” 保罗反应极快,扣住她的手腕,掌心死死压制住她的力道。 “真不老实啊,妈妈。” 他冷冷笑着,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妈妈”。 林芙有些恍惚,但她没有停下受伤的动作。 她猛然调整刀锋,改刺他纹着蛇形文身的手臂。 那只手臂。 梦里,丑恶的手臂。 “咔!!” 刺中的瞬间,保罗的手臂像易碎的瓷器般裂开。 林芙距离他很近,清楚看到他眼里的恐惧,他自己似乎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只手臂会导致这般。 裂纹迅速蔓延。 关节、肩膀、胸膛、脖颈...... 整具身体瞬间开始崩解。 骨骼断裂,皮肤炸裂,肌肉撕裂成碎块。 保罗连尖叫都没能发出,整个人如破碎的瓷偶,轰然倒地。 十字架吊坠啪嗒坠落,蛇形纹身的残片零散在血泊中. 空气死寂无声。 林芙喘着粗气,指尖还在发抖。 血从发丝滴落,滑过脸颊,顺着锁骨一直向下。 她还活着。 她站在两具尸体的面前,心想。 她还活着。 ———— dbq,可能死得太多了,还没完,还有一个要死的 人偶(15)我说过我们会再见吧 林芙看向视线内右上角的提示: 【请玩家注意当前任务进度:已生存 26 / 30 日】 副本已经经历二十六天了,她却对这个副本摸不着一点头脑。 地下室的东西,警长和艾萨克的死亡,亚当的试探,马什的强壮镇定,保罗一碰就碎的身体。 林芙坐在客房冰冷的木地板上,低头思考,手指不自觉摩挲腕骨。 窗外是渐渐浓稠的夜色,风吹动着半掩的窗帘,像有什么东西在屋檐下低语。 大部分别墅内部,外面的庭院,她都已经走遍了。 但似乎还不够,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恐惧像影子一样压在她胸口。 林芙深吸一口气,如同下定决心一般,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身体,再次踏上通往地下室的螺旋阶梯。 每一步下去,脚下的木板都发出轻微的呻吟,像极了人死前喉咙里发出的濒死喘息。 黑暗里,只剩她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 当她再次摸索着打开地下室的灯光时,呼吸倏地停住了。 什么都没有了。 所有的杂物,破损的人偶,血迹斑斑的木台,肢解的残骸,统统消失不见。 只剩下光秃秃的水泥地面。地面上零星的暗红色斑痕,像是过去留下的唯一遗迹。 空气里还残留着微弱的血腥味和霉味。 林芙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退出地下室,指尖却在无意识地发抖。即使头脑克制不去想,身体却无法忘却那段痛苦的记忆。 外面的客房依旧安静。 那张曾经摆放着艾萨克头颅的床安然无恙,洁白床单一尘不染,仿佛一切只是她臆想出来的恶梦。 太累了。 最近沉重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那几乎没有一刻停歇的死亡。 她身体一歪,直接倒在了床上。 困意迅速席卷而来,像无形的蛛网缠住她的意识。 梦里,她又看见了鲜血淋漓的头颅和扭曲的面孔,恍惚中,那些都变成了自己。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昏黄晨曦。客房的窗帘被拉开了一半,风带着花香和泥土味缓缓吹进来。 她迷茫地坐起身,指尖摸了摸额角,全是冷汗。 林芙下意识望向窗外,视线顿时停住了。 在杂乱的草丛和林间,她看见了一条隐约可见的小径。 那不是自然形成的。 有人走过。 她压抑着呼吸,翻出窗外,鞋尖踩在湿润的泥土上,冰凉而柔软。 脚印清晰可见,朝着树林深处延伸。 她跟着走去。 一路是荒芜的枯枝与野草,野蔷薇的刺划破了她的手背,血珠渗出来,但她无暇理会。 风越来越冷。 直到她听见了铁铲掘地的声音。 林芙屏住呼吸,借着树枝之间的缝隙,她看见了那片荒废坟地。 亚当在那里。 他戴着皮手套,双手紧握铁锹,正一下一下挖着土。 旁边已经挖开了十几座坟墓,泥土翻涌,尸骨裸露,里面的东西早已腐烂,血肉模糊,无法辨认是谁。 亚当的神情极为专注,脸上溅满泥土,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他不满足,依旧在挖。 泥土翻飞,腐臭与湿土的气味交织在一起。 他像是着了魔。 林芙呼吸发紧,刚想后退,却在下一秒—— 亚当抬起了头,一只手擦拭额头汗水,似乎想歇息一下。 顿时,他们四目相对。 他看着他眼中穿着白裙的伊娃,笑了,很开心的笑。 在林芙的眼里,那是一种诡异到无法形容的笑意,疯狂而扭曲,嘴角弯起的弧度像裂开的血口。 “伊娃。” 他低声叫她的名字。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吧。” 声音温软而黏腻,带着泥土味。 亚当拖着铁锹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的皮肤极为白皙,但此刻沾满泥污和血色。 他每走近一步,她心脏便攥紧一分。 林芙一步步后退,喉咙发紧。 人偶(16)那她也是人偶吗 po18qs.com 风声越发冷冽,夹杂着湿润的泥土气味和某种腐朽难辨的腥甜,像是未腐烂干净的尸骨呼出的最后一口气。 林芙转身,想逃,却晚了。 粗粝的掌心骤然扣住了她的脖子。 “啊!” 她惊呼,被亚当一把攥住,脖颈被铁钳般的指节死死掐住,整个人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拖向坟场中央,那里赫然留着几个空空的坑。 泥土随着脚跟被拖拽而起,湿冷的草茎从她指尖滑过,她双手死命去掰那只如蛇般冰冷的手,却无济于事。 亚当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他笑着,眼中没有一丝愧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亚当吗?”他低声说,语气里有种近乎虔诚的炽热。 林芙的视线发黑,空气仿佛稀薄到无法呼吸。 “醒来的第一刻,我就赐予了自己这个名字。” 他轻柔地说,眼底是一种病态的温和。 “圣经中第一个人类的名字,是我从梅丽莎那里获得生命的见证,又是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证据。” “可以呼吸,可以说话,可以走路,那些作为玩偶的时光从没有那一刻来的快乐。” 他松开一丝力道,让她能喘息,却仍然攫住她的下巴。 “伊娃。”他咬着这个名字,发出细微的喉音,声音湿滑。 “那男人给你起的吧,叫什么来着,马什?真好啊,伊娃和亚当。”他微微侧头,眼神微光流转,“我们马上就要成为真正的祖先了。只等梅丽莎醒来。” 他喃喃,像是在祈祷。 林芙的目光涣散,濒临死亡的恍惚在疯狂的男人眼里成为了不解和困惑。指定网址不迷路:hehuan4.com “你,是还不明白吗?”亚当的语气低下去,舌尖舔过自己唇角,指尖重新收紧她脖子,“你为什么必须得死?” 听到“死”字,林芙双手乱抓,指甲刮过他的手腕,却像是撕扯石膏皮肤一般,冰冷而无力。 “也是,你是我们之间最蠢的,还被那个男人养得更是蠢笨如猪。” 他的声音渐渐狂热。 “我们所有的存在都是为了梅丽莎,所有在镇上的人的存在都是。” 林芙被拖着跪倒在泥地中央。 身后,是被挖开的坟墓。 一具具破烂不堪的尸骸胡乱摆放在里面,扭曲可怖。 风吹过时,隐约能听见皮肉摩擦的轻响,像有某种东西在里面蠕动。 恍惚间,林芙看到了一张脸。 是寡妇泽尼娅。 她死死抱着自己怀里只剩半张脸的女儿,眼窝空洞,齿骨森然,却还维持着生前最后一瞬的母性保护动作。 林芙胃里一阵阵翻涌。 如果这是泽尼娅,那在镇里每天逛集市的女人是谁? 她感到剧烈的痛苦涌上心头。 亚当缓缓松开了她。 他站在那些残骸前方,脸上带着某种诡异神圣的笑意。 “我们由梅丽莎赐予生命,也应由我们最开始来结束。”他柔声说。 “伊娃,你应该接受自己的命运。”亚当俯下身,指尖划过她湿冷的面颊,声音低得近乎耳语。 “你的一切,从你拥有自我意识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林芙屏住呼吸。 她看着他。 密密麻麻的乌鸦在他们头顶盘旋。 黑色羽翼遮蔽天光,空气中弥漫着尸体与枯枝腐败的味道。 “乌鸦是我们最好的朋友。” 亚当闭上眼睛,仰头深吸一口气,仿佛那些低空掠过的黑翼能将他带往天堂。 他俯身,指尖卡住林芙后颈,将她半推半拖进那座空坟。 “接受你的命运吧,伊娃,”他轻声说,“我们本该如此。” 冰冷的泥土刮过她裸露的肌肤,血迹在墓坑边缘留下一道道斑驳痕迹。 林芙疯狂挣扎,指尖死死抓挠亚当的手臂。 亚当俯视着她,两手如同无法撼动的钢筋,苍白的脸孔映着乌鸦翻飞的黑影,整个人如同被旧神赐福的祭司。 亚当衣服口袋里的钱包在挣扎中掉下,他欲俯身去捡,却 “砰!” 枪声炸裂。 亚当的头颅猛地一震。 一颗子弹干脆利落地穿透了他后脑。 白色与红色瞬间溅洒,他踉跄两步,半跪在泥地里。 他的脸逐渐褪去了血色的伪装。 淡漠的苍白色如瓷器浮现,裂纹密布。 那不是人的皮肤,而是人偶。 “……啊。” 他发出一声模糊低喃,舌尖掠过嘴唇,却已无法发声。 林芙惊恐抬头。 不远处,枪口正缓缓垂下。 来人站在树影里,穿一身黑衣。 亚当歪着头,双膝跪地,像坏掉的提线木偶,动作僵硬,仍然想要去捡掉在一边的钱包。 “嘶啦。” 他后脑勺被击中的裂纹猛然扩大。 皮肤、关节、骨骼、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崩解剥离。 他的半边脸塌陷下去,露出木质框架,玻璃质的眼球滚落泥土中,挂着血丝的人造肌肉被风一吹,发出湿腻的颤音。 亚当仍在微笑。 死前,一双眼只在盯着那只掉落的钱包。 林芙被人拉起身。 指尖冰冷,浑身发抖。 马什半蹲在她身旁,黑色眼睛静静望着她,低声说了一句:“先别动。” 林芙愣愣点头,却没法控制颤抖的双腿。 她侧头,看着亚当的尸体。 那已经不是人类。 而是被赋予了生命的人偶。 天空中,乌鸦群盘旋良久,发出不祥的哀鸣。 林芙一动不动。 心脏跳动得像是要炸裂开来。 那她呢? 按照亚当的说法,那她也是人偶吗? 人偶(17)醒过来,梅丽莎 泥土与血腥的气息还未散去,风中飘着湿冷的腐朽味。 林芙站在亚当支离破碎的尸体旁,指尖微微颤抖,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掌心渗出一抹细微的血迹。 她的呼吸急促而短促,胸口剧烈起伏,耳边仿佛还有他倒地时脆裂声的回响。 呼吸渐渐平复后,她撑着发软的膝盖,缓慢地站了起来。 风吹过林间,枝桠摇曳作响,犹如低语的鬼声。 马什静静站在不远处,暗红色的眼睛冷漠而死寂,神情沉默得令人发寒。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语气低沉而克制,声音仿佛从深渊里传来,冰冷空洞,没有一丝温度。 林芙抬起头,嘴唇干裂,她舔了舔唇角,声音沙哑到近乎破碎:“这句话我应该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但目光却死死盯住马什,没有一丝退让。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锋,冷得像两柄刀。 脚边,一抹微光映入眼帘。 她下意识低头,脚尖触到落在泥土上的皮夹。 林芙弯下腰,将皮夹拾起。 冰凉、潮湿、带着残存的血腥味。 皮革磨损严重,泛着晦暗的旧色。 指尖掀开那层翻折的封面,一张被反复翻看,边缘磨损发黄的黑白照片无声滑落。 林芙指尖一颤。 那是一张女人的照片。 黑袍、银质十字架、红宝石戒指。 她坐在老式木屋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人偶。那人偶的脸,与林芙一模一样。 更可怖的是,沙发上还并排坐着三个做工精细的人偶。 亚当。保罗。马什。 那些脸,那些她刚刚亲手杀死或目睹死亡的“人”们在照片里完好无损,带着空洞而诡异的微笑。 照片边缘布满裂痕,但正中央的女人的面孔却无比清晰。 下方,是潦草而刺眼的字迹:“摄于1994年”。 林芙指尖微微发颤,像被细针扎进血肉。 她猛地将照片和皮夹塞进怀里,心脏仿佛被巨石狠狠压住。 血,冷汗,泥土,还有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尸臭味,一切都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缓缓抬头,脸上沾满了亚当的血,连眼睛里都渗着几分红。 马什仍在原地,红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她。 “告诉我真相。”她的声音低哑而尖锐,混杂着愤怒与恐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步步逼近,染血的指尖颤抖着指向他,声音彻底失控:“我到底是什么?我到底是谁?” 马什的面容微微动了一下,唇线抿紧,但他的神情仍旧冰冷。 “你在说什么?” 他语气低柔,仿佛她说出的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梦话。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林芙嘶哑着吼出声,双眼猩红。 “保罗,保罗的死亡 ,他的身体直接碎掉了!亚当也是!你刚刚也亲眼见到了。亚当告诉我了!他告诉我一切了!” 她的声音几乎破碎到难以成形,胸膛剧烈起伏。 “还有你!”她近乎疯狂地吼道,“我亲眼看见你!在地下室!艾布纳死了!都是你做的!” 马什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波动。 他轻轻蹙起眉,走近一步,语气却柔得仿佛下一秒就能碎裂:“地下室?那里什么都没有。” 林芙几乎被这句话逼疯,双手死死攥住自己的头发,喘息着。 “你太累了。”他继续说,声音温软得像是溺水,“梅丽莎。” 林芙猛然僵住。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用的是另一个名字。 她几乎不敢相信地后退一步,但马什却不容她退开,双手缓缓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将额头轻轻抵上她的。 “保持清醒。” 他呢喃着,温柔得近乎虔诚。 “这些都是假的……你看到的,听到的,记住的,都是假的。” 他指尖轻柔地抚过她满是血污的脸颊,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林芙的眼神开始迷茫。 “醒过来。”他贴着她耳畔低声呢喃,声音里有着不可抗拒的蛊惑,“再看一看,看一看你的周围。” 下一秒。 林芙的耳边突然响起密集的拍打声。 无数的乌鸦,像黑色的浪潮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黑色羽翼遮天蔽日,乌鸦的嘶鸣声密密麻麻,仿佛恶意本身具象化。 林芙的瞳孔剧烈颤抖。 她猛然睁开眼。 四周骤然安静。 她正坐在一张老式木屋的沙发上。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陈旧木材的气味。 四周的陈设与她手中照片中的一模一样。 她坐的位置,正是黑白照片中女人所在的位置。 沙发边,壁炉里燃烧着微弱的火光,墙上挂着斑驳的人偶和褪色的肖像画,另一边摆放着高大的书柜和陈旧的木桌。 空气死寂,唯有钟摆滴答作响。 就在这时,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玩家已解锁隐藏剧情】 【启动支线任务:请在两日后全镇的围剿下存活】 【失败将被抹杀】 光幕淡淡浮现: 【存活时间:27 / 30 日】 —————— 这个副本已接近尾声,最近在准备下一个副本的大纲,因此每天更新字数减少一点,大概每天晚上20:00左右一更吧,谢谢宝宝们支持,亲亲 人偶(18)献祭她吃下她我们将重生 海风很冷。 艾布纳的指尖被母亲死死攥着,掌心里沁满了冷汗。 天空压得极低,灰色的云层像一面即将倾覆的幕布,海岸线尽头立着一座白色教堂,孤零零地伫立着,像一座早已遗忘的墓碑。 他的小鞋子踩在湿滑的鹅卵石小路上,耳边充斥着低语与风声。那些低语,像是从海水深处涌上来的亡魂之语。 镇上的人都穿着黑衣,他们的眼神空洞,面色苍白。 母亲的手指发着抖,苍白的指骨几乎要嵌入艾萨克瘦弱的手腕。她拉着他,踏过教堂厚重的门槛。 高耸的彩绘玻璃投下昏黄而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湿冷腐败的海腥味与淡淡的血腥气。 前方的棺木孤零零摆在中央,黑布覆盖,静得可怕。 艾布纳不知这是谁的葬礼,直到他看见站在讲台前的镇长。 镇长的脸苍白如蜡,披着黑色披风,眼底燃着扭曲而癫狂的光。 他宣布:“神父死了。” 他说神父背叛了主。 说神降下旨意,要斩断恶与罪孽的根源——杀死女巫。 艾布纳听见母亲倒吸一口凉气。 他抬起眼,偷偷看向棺木。 那不是普通的葬礼。 他嗅到了血腥味。 烛光微弱地摇晃着,像是在无声嘲笑。 他忽然发现,镇长的鞋子上沾着湿泥。镇上后花园的泥土。 镇长的孩子死得很惨。 那是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 人们说,那孩子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步步走向悬崖,脚下是裂开的泥土与尖利的青石。 有人试图拉住他,却只抓住了他衣角破裂的一块布。孩子的身影在暴雨和闪电中消失,坠入漆黑深渊。 尸体三天后被冲上岸。 头颅破裂,四肢反折,皮肤发白发紫。 镇长是唯一敢下去认尸的人。 他抱着那具沾满泥沙的腐烂残骸跪在岸边,像发疯的野兽一样嚎叫,声嘶力竭,撕裂了嗓子。 人们说,他疯了。 他确实疯了。 这是他的唯一。老来得子,而今他也彻底绝望了。 镇长的妻子受不了打击,葬礼后发疯,每日用指甲撕扯头皮,嘴里喃喃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最后被活活锁进阁楼,没人再提她的名字。 镇长自己也封闭了。 他整日整夜坐在壁炉前,怀里抱着孩子生前留下的破木马,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像具腐尸。 直到某天,一位游方医生找上门。 那是个面色灰败,眼神涣散的异乡人,带着一股腐朽气味。他留给镇长一份古老的偏方。 没有人知道他们交谈了什么。 只知道第二天,镇长脸色苍白,眼神阴冷地走进教堂,像个脱胎换骨的人。 他犹豫过。那偏方太过骇人。 但梦境日日折磨他。 每个夜晚,他都梦见孩子的尸体缓缓爬回床前,血肉模糊的脸贴着他的额头,发出浑浊沙哑的声音: “爸爸……救救我……” 他醒来时常常满手鲜血,不知是梦魇还是现实。 他终于决定去找神父。 那天下雨。教堂空无一人,冷得像坟墓。 镇长站在告解室前,披着黑斗篷,声音低沉发哑: “神父,我找到了方法。能让我再拥有一个孩子。” 神父起初不解。 当他听懂那含义后,脸色铁青,低声说:“主说,不可杀人。不可与黑暗为伍。你的孩子已安息于主怀。” “死亡是终结,也是开始。我们不能——” “不能什么?”镇长嘴角扯出僵硬的笑,“神父,我以为你会懂的。” 那双眼睛黑得像洞,没有光,没有灵魂。 数日后,神父在教堂后花园被发现。 葡萄藤与腐草中,他的尸体悬挂于树。 青紫的脸,眼球暴突,嘴角残留着撕裂的血痕。 镇长站在尸体下,表情冷漠,却在镇民面前哭得痛彻心扉。 “他背叛了主。” 没人怀疑他。 克拉维纳镇开始腐烂。 镇长走街串巷宣讲神谕。 “神父的死,是因为他拒绝了主。” “主告诉我,我们必须杀死女巫。” “她的血肉将带来重生、繁衍、永恒。” 人们开始梦魇,开始夜半惊醒,看见海边有黑影在游荡。 更多的人则梦见深海、悬崖、猩红的月亮。 他们信了。 镇长站在教堂高台上,披着黑袍,声音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献祭她。” “吃下她。” “我们将重生。” 艾布纳站在母亲身旁,目睹着一切。 人群密密麻麻,脸在火把下像熔化的蜡像,嘴里念着他听不懂的词语。 有人手中握着剥皮的兔子,有人舔着刀尖鲜血,有人喃喃祷告。 他抬头看向母亲。 母亲微笑着说:“艾布纳,我会拼尽全力,为你拿到一块女巫的肉。” 镇长的声音随风而来: “杀死她。” “吃下她。” “我们都将重生。” 【系统提示:围剿倒计时2天,请玩家做好准备】 林芙依旧坐在山间木屋的沙发上,脸色苍白,指尖冰冷。 窗外是压抑的森林。 距离围剿还有两天。 两天后,她会被拖到广场,当众撕裂,血肉分食。 她必须找到真相。 关于马什,亚当,保罗,梅丽莎,还有她自己。 她必须在死亡到来之前,找到活下来的方法。 她必须活下去。 ——————